凌意舶伸手把楚漾捞过来,在颈窝处嗅了嗅,干燥的嘴唇碰了碰他脖颈上的皮肤,不自觉抿了抿,眉毛拧起来:“又没味道了。
那股清新的水香,半点儿不剩。
楚漾不以为然:“你没有标记我,味道留不了多久是正常的。”
“但你才过发情期……腺体可能有点问题,你去检查过没有?”
凌意舶自己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眼神落在那挨了一刀的腺体上。
刀疤像刻意覆盖上的,像有意而为之。
是先有腺体,还是先有刀疤?
分化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信息素才开始分泌溢出,楚漾又对其较为陌生,说明这腺体是才发育了不久的。
可为什么,偏偏就能这么巧伤到了这个位置?
“不用去检查的。”楚漾回了句。
楚漾不太会撒谎,也不想对凌意舶撒谎,选择避而不答,继续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儿吹头发,三两下就吹干了,想站起来往外走,一下子被凌意舶拽着手腕按回床上。
“你为什么宁愿找森叔想办法,都不找我?我都听见了。”
凌意舶表情不太好。
楚漾愣住。
从一开始,他就把凌意舶作为雇主的身份放在了与腺体分化事件无关的位置上,高高捧着,不让他沾染分毫。
所以他也没想过,这事儿和凌意舶有关系,没觉得他可以向凌意舶示弱解决问题。
打心底说,楚漾更不想凌意舶和凌沣因为自己的事情起什么父子隔阂。
自己握在凌沣手上的秘密太多了。
完全成为Omega的这个既定事实,连楚漾自己都还在花时间去消化。
凌意舶皱起眉,松开楚漾的手,眉宇间隐约有怒气在忍耐。
他反复深呼吸,一字一句道:“你可以相信森叔,甚至……可以相信陈迦礼,但就是不能相信我。”
楚漾只感觉一颗心像被乌云飘来的笼罩住了,闷痛难忍,小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第56章标记未遂
负责总裁办安保的保镖乔鸣觉得这两天二少爷很不对劲。
他作为二少爷麾下多年养在集团中的直属心腹,填补了楚漾三年不在的空缺,自认为对二少爷还是非常了解的。
换句话说,二少爷很少有脸这么黑的时候。
平时不说随时都笑着,但那性子绝对是个张扬随性的,不会像现在这般阴沉沉。
二少爷早上处理完文件后紧急开了个会,开完会又回办公室坐着,下午和手底下员工约好的球赛都没去,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某处,过了会儿又站起来喝水,一上午喝了四五杯水。
乔鸣在电梯口接了来访请求,踌躇一会儿,快步走至门外,低头道:“二少爷,岑杨少爷来了。”
凌意舶脸色登时就变了:“不见。”
乔鸣:“他说是有事找您。”
凌意舶冷笑:“谁找我不是有事情?”
凌岑杨来还能有什么事情,肯定是替他爸来道歉的。
上次在阿兰若的事情一番追查下去,倒是没把握住证据查到凌岳头上,但这很少见一面的人冷不丁出现在渝水,难逃责任,说不定玩儿的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凌岳在这时候惯会拿准他的弱点。
小时候的凌意舶和凌岑杨关系还不错,理解不了父辈的纷争,逢年过节一见面就能一起玩儿,长大了反倒因为父辈的关系几经生疏,可凌意舶知道他这堂弟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凌岑杨虽然是Alpha,但从小就爱哭,凑一块儿就被凌思岸偷偷欺负,胳膊被人掐红了也不会反抗、不告状。
凌意舶那时候年纪小,心善,有几次看不下去,阻拦过,凌思岸表情古怪,说你护着一个Alpha做什么?
有时候凌意舶还挺羡慕凌岑杨,性子直率单纯,说明被凌岳保护得太好。
凌岳在某些方面上来说是个好父亲。
凌沣就不一样,他根本不在乎凌意舶对自己孝顺与否,不会跟亲儿子玩什么父慈子孝的戏码,只在乎凌意舶能不能成为长丰集团合格的接班人。
过了两个多小时,乔鸣又进来:“二少爷。”
凌意舶手里拿着根触控笔在屏幕上勾勾画画,抬眼:“怎么,人还没走?”
乔鸣站得笔直:“没有。”
凌意舶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让他去接待室等着,等我下了班再说。”
“是。”
乔鸣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还有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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