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陛下,他这一辈子都只是平阳侯府的骑奴罢了,有谁会让一个骑奴拜将呢?
难不成是他高官厚禄久了,失了从容?
应该是这样没错。
他今后应当告诫自己保持本心,勿忘陛下提拔之恩才是。
霍去病听得心里颇不是滋味,陛下和舅舅多好的一对君臣,陛下知人善用,舅舅有将帅之才,本能君臣和睦,却被小人诬陷,不得善终。
舅舅如此,那他呢?
不知不觉,霍去病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封狼居胥、饮马翰海,一代军神,你的已经是别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到达的终点。可惜,二十三岁有一死劫。”
“死劫,可有化解之法?”卫青比霍去病还紧张,闻言跪在顾青柠面前,“恳请神女告知。”
顾青柠眼皮子一跳,“唉,你快起来,我还没说完呢。”
“死劫虽然渡过,却留下了不可痊愈的旧伤,从此再也不能上战场。”顾青柠安抚似的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从此你被迫武转文,在文学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不比你在战场上取得的成就小。
不仅写下《美芹十论》《九议》等军事着作,还写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词。”
霍去病目瞪口呆。
这真是他?
卫青长舒了一口气,如此也好。
刘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望着熟悉的帷幔,眸中还有些迷茫,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庆功宴上吗?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来人,拿水来。”
口干舌燥,头疼欲裂,很难受,刘彻揉着发沉的脑袋起身,语气并不好。
卫子夫在旁边守着,听到这话立即惊醒,唤来宫人拿水的拿水,上醒酒汤的上醒酒汤。
一番折腾过后,卫子夫柔声询问:“陛下,可觉得好些了?”
刘彻:“头疼。”
卫子夫试探道:“妾替陛下按按?”
“嗯。”
刘彻毫不客气地把头枕在卫子夫的腿上。
“朕喝了很多?”醉成这样,他莫不是把那瓶仙酿都喝了?
卫子夫手顿了一下,该怎么告诉陛下,他只喝了一杯就醉倒了,还是醉倒在神女面前。
以她对陛下的了解,陛下应该不会想听这个。
刘彻:“怎么不说话?”
“陛下确实喝了不少。”之前喝的也算吧。
“可朕怎么记得只喝了一杯?”
卫子夫:“……”记得你还问。
“神女赠与的仙酿确实霸道,大臣们只是小酌都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