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姑娘那里怎么样了?”
卫贵妃拿着剪子,在殿内的花丛中踱步,想挑选出最鲜嫩的一朵芍药。
宫女回话道:“小将军去了陛下那里,陆姑娘安睡着,姜女医给镇国公夫人看完病,也回去歇息了。”
卫贵妃回头,嗔怒道:“以后不许叫封寒‘小将军’,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造谣生事,反而不好。”
宫女笑道:“是奴婢叫惯了,以后一定改。”
“这陆姑娘模样俊,人品好,唉……”
卫贵妃这一声叹息,宫女自然听得明白。
这事也不是她能置喙的,便没说话。
卫贵妃又道:“虽说封寒喜欢,但这姑娘的前夫毕竟是封寒曾经的小,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对封寒的名声怕是不好。”
“依奴婢看,只要陛下下旨赐婚,谁敢说不好?只怕都会觉得是一件美事呢。”
卫贵妃将剪子放回托盘。
“我原本也不想操这份儿心,可哥哥将封寒托付给我,我总想给他最好的。却没想到,之前给他相看的那么多闺秀他竟都不喜欢。这孩子,真是……”
宫女闻言一笑,贵妃嘴上说着操心,其实对这个侄儿喜欢得紧。
“罢了,让本宫再想想,总觉得不太踏实。”
她话锋一转,又问起镇国公夫人的事来。
宫女想了想,道:“国公夫人那边,姜女医一直在治疗,但,奴婢看着,国公夫人心病难医。姜女医医术虽高,却也医不了心病啊。”
卫贵妃摇了摇头,这就是她将陆姑娘叫进宫来的另一个原因了。
镇国公夫人在宫里这段日子,就只有在说起这位陆姑娘,和她的琵琶技艺时,才有点笑意。
宫女叹道:“只可惜这陆姑娘刚入宫便……病了。”
还是被她家娘娘给吓病的。
卫贵妃不由失笑:“本宫那时真的挺吓人?”
宫女嘿嘿一笑,道:“奴婢知道娘娘是假装的,在边上看着倒不觉得。只是……陆姑娘第一次进宫,难免心中忐忑。”
“唉,都是本宫的不是,改明儿等她病好了,本宫寻个由头,好好赏她。”
正说着,三皇子来给她请安,贵妃忙一扫愁容,笑容满面地和他叙话去了。
陆鸣雪再醒来时,天色还亮着,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
她微微一动,只觉浑身酥软,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倒是不头疼了。
可见是阿姜的药起了效。
只是阿姜怎么不在房内?
陆鸣雪支起身子,下了床,唤了声:“阿姜?”
却无人应答。
她想,大约是去给镇国公夫人看诊去。
下床时,她没注意到床边的踏板有些松动,一脚踩上去,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就在她稳住身子的时候,传来两声敲门声。
“笃笃……”
这敲门声两声之间,间隔了一息,且敲完之后,并没有人说话。
更重要的是,天光照亮门扉,并无人影。
陆鸣雪微微眯眼,提高声音道:“何人?”
没有人回话。
若不是刚刚那两声太过清晰,她都要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她裹上披风,走过去将房门打开,冷风毫不留情地灌进来。
门外当真没人,却在地上放着一个信封。
她跨出门槛,左右看看,也没瞧见一个人影。
这信是谁送的?又是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