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的人,不是亲就是友,圈子就那么一点大,听了这话,齐齐想到今天不能到场的孙萍。
前阵子,温睿阳跟几个狐朋狗友夜里飙摩托车撞了人。
算日子差不多今天才从看守所里放出来,据说赔了不少钱。
饭后聊了一会儿天,小姨被拉去打麻将。
舅妈说:“你小姨起码要打到夜里一两点,棠冬啊,你别干等着,就在这里住吧,刚好跟你表姐聊聊天。”
棠冬试图推辞:“嗯……没事的,小姨麻将打得晚,我就自己打车回去好了。”
表姐也跟着劝:“这么晚,你打车也不方便,就在这儿住吧,明天早上让我哥来送你回去。”
话赶话着急,棠冬一下脱口说:“不用麻烦表哥了,周凛白待会儿来接我。”
表姐扫了一眼她的手机。
“周凛白不是跟朋友出去玩了,他们男生在一块玩肯定喝酒的,这怎么开车啊?”
其实棠冬跟他连事先通气都没有,这会儿只能凭一个人瞎编:“我不清楚,可能刚刚在饭桌上,小姨让我提醒他,他就没喝酒吧,或者朋友送他过来,他说来,就会来的,我等他就好了,舅妈你们不用管我。”
之后,棠冬趁上厕所的间隙,给周凛白发了消息。
[舅妈非要留我在家里住,我不想,小姨被拉去打麻将了,你能不能来接我?]
消息久久没人回复。
棠冬等得如坐针毡,半个小时过去,舅妈又开始劝:“阿白他忙吧,要不就叫他别过来接,下雪天两头跑,怪不安全的,棠冬,你这是怎么了,跟舅妈不亲,舅妈家是不能住吗?”
这话实在不好接,说不好就会是不顾周凛白安全,外加嫌弃舅舅舅妈两重罪。
就在此时,棠冬紧握在手里的手机倏然亮屏,振动一声。
微信消息弹出来。
[到楼下了,要不要上去接你?]
棠冬刚刚皱着的眉头如花儿一样舒展,她对舅妈亮亮手机说:“周凛白来接我了。”
“他已经在楼下,我再不下去,他就要上来了。”
舅妈虽然遗憾棠冬不能留宿,却也欣喜于这个消息:“在楼下了?那就让他上来坐坐嘛,你问他喝酒没有,你表姐她很会煮醒酒汤的。”
说着扭头就要喊表姐去厨房大展身手。
棠冬立马拎着包,局促起身说:“不用了不用了,太麻烦了,我现在下去就好了。”
不顾舅妈表姐的挽留,棠冬进了电梯,同她们告别。
棠冬不知道怎么形容从楼道出来,远远看见站在车边的周凛白,自己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