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收进去,箱子里的东西,过了今天,也没有留着的必要。
季皆宜半阖上眸,嘴角勾起自嘲的笑。
纯黑雨伞在夜色里并不显眼,可是鼻腔和心跳先于眼睛认出了迟文瑾,花漾淡香水的气息格外熟悉,从鼻腔流入心脏,化作一根缠绕的藤蔓,狠狠攥紧,尔后乍然松开,放任心脏自由猛烈地砰砰作响。
伞尖向石凳倾斜,挡住了砸向季皆宜的雨点,她猛然抬头,声音闷闷的,却带着些笑意,尾音上扬:“阿瑾,你来啦!”
迟文瑾在伞下静然伫立,紧紧抿着唇,不发一言,夜色下显得格外冷漠。
季皆宜还沉浸在阿瑾来了的美梦里,分毫没有察觉。
她突然想起旁边的木箱,一下从石凳上跳起,跑出雨伞的庇护,把木箱拽到迟文瑾身前。
很大一个箱子,还珍重地上了锁,上面贴满各式各样的小贴纸,能看出主人的用心。
季皆宜手忙脚乱,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眼眸亮闪闪,是夜色也压不住的光。
她勾着唇角,在迟文瑾面前晃了晃钥匙:“阿瑾,你想知道箱子里是什么吗?”
迟文瑾面色很淡,薄唇翕动:“不想。”
季皆宜一颗心猛的下坠,她呆愣着,半晌后才抬头,细细揣摩着迟文瑾的神色,和她身上的香,和春雨的凉,一样的冷。
季皆宜笑的苦涩,装作没听见,自顾自说着话,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阿瑾,你一定会想听的。”
她拿着钥匙,手颤得厉害,还是艰难地开了箱,指节紧的发白。
是一大箱的信,不知道写了多久。
季皆宜飞快拿出一封,怕迟文瑾叫停,念的也飞快,声音发着抖,落在雨水里轻飘飘的。
“阿瑾,今天是农历七月七,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七夕,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读到这封信,但那个时候,我们一定已经在一起啦,我要把今天的回忆记下来,永久保存!!!今天是我们可是第一次接吻的日子诶,不能忘!!!”
迟文瑾眉心微微跳动,颦着眉,满是不耐,打断:“皆宜,你还不明白吗?”
季皆宜放下信,鼻子泛酸:“那你今天为什么要来?”
“你妈妈给我打了电话,请求我过来一趟。”
话说的直白,季皆宜惨白着脸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这三年,你拿我当什么,迟文瑾?”
“皆宜,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季皆宜嗤笑一声,曾经在迟文瑾面前收敛着的刺重新长出:“你是说,你天天和朋友一起上床是吗?”
“迟文瑾,这不是朋友,这是炮友!”
“随你怎么想。”
“为什么那么照顾我,让我依赖你,就为了今天看我笑话吗?”
迟文瑾皱眉,像是不解:“我是队长,照顾队员是应该的,而且,皆宜,炒cp而已,不要当真。”
我不和直女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