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的内心太过敏感,平常人一句话都能让他解读出许多种意味;
其次,他太过软弱,遇到事情只会默默承受,平时就像一只担惊受怕的小白兔;
最后,他太过于讨好人了,就像方才这种行为,可以理解为关心他,但太过于低声下气了。
原生家庭对孩子的影响会深刻进骨骼里,贺知节在贫苦糟糕的家庭里成长,有那样凄苦的遭遇,吃不饱穿不暖,以至于养成了看人眼色行事的心态。
江时羽虽然能懂得贺知节的内心,但并不代表他能接受以及心安理得地习惯贺知节的这些行为。
在江时羽的心中,贺知节本不应如此。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他该是自由高飞的鸟。可人生没有“如果”二字
“哥,你真的要出国留学吗?”
贺知节突然问出这句话,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窥探着江时羽因擦药而裸露出来的细嫩皮肤,以及腹股沟
结痂的小伤口渗出丝丝鲜血,犹如梅花点缀于雪地之中,引人注目,勾起了他内心深处不堪的邪恶。
贺知节轻轻咽了下口水,努力压制着自已内心的情绪。
江时羽坐在沙发上处于高位,这个角度俯瞰下去,看不见贺知节被长睫遮住的眼底情绪。
如果这时他弯腰去看,或者适时出声说一句话惊乱了贺知节,让贺知节无意识地抬头起来回话,那么这种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就会直白地、明晃晃地表现在他面前。
哪怕贺知节及时反应,眼底情绪转瞬即逝,恢复常态,只有那短暂的一秒,江时羽都能从中琢磨出一丝意味。可时间回溯到这时
“嗯,家里已经安排好了出国事宜,我过完年再走,可以参加你的升学礼。”
江时羽囫囵地擦完药,贴上药膏后放下衣服。然后,他看着贺知节,问道:“对了,你是打算上哪个大学,学什么专业?”
江时羽的声音将贺知节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淡然笑了笑,回答道:“中国政法大学,法学专业。”
“未来想做律师?”江时羽听到贺知节的回答,心中有些震惊。
“嗯。”贺知节点点头。
“你喜欢就好。”见贺知节如此肯定,江时羽便不再追问缘由。
“那哥呢,真的喜欢美术吗。”
贺知节突然又问道。江诚望在给江时羽安排出国读书的事时,他偶然听见他们的谈话。
江时羽当时的情绪平平,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安排。贺知节能察觉得到。
江时羽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然后笑道:“我不喜欢就不会选这个了。”
曾经的日子里,江时羽过得浑浑噩噩,自已没有明确的规划,默认听从家里的安排,想着出国留学时趁机去流浪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