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枫回过身来,顶着一张俊美得不似尘世中人的面孔,冲张明净招着手,让他也过去。
张明净放下手中的酒盏,提醒已有三分醉意的他:“小心点,别摔下去。”
“来么~这儿真的很舒服,不但能晒太阳,还能看远处的湖景。身心舒畅,幸甚至哉!”
张明净也不知道是被什么驱使着,居然还真的坐了过去。
跟杜晚枫洒脱豪迈的坐姿不同,他端正地坐在其中一角,安安静静看着远处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
“你这人,好生无趣!”
杜晚枫受不了张明净,抬起脚来轻轻蹬了他一脚。
张明净错愕,盯着杜晚枫踢他的那只脚。
他、他踢他?
“怎么啦?不高兴啊,我还不痛快呢。张兄,你知道为什么我跟你始终不能像九洲那样,成为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的好兄弟吗?”
这个问题张明净也一直很想知道。
于是他忙问:“为何?”
“因为你这性子没几人受得了啊!整日绷得这么紧,不累啊?”
这话张明净可就不服气了。
“我习惯了,不这样我才会累。”
“哦。”杜晚枫想了想,点点头,“这么说也有点道理。”
每个人都不一样,你觉着不自在、很麻烦的事情,对别人来说可能就像喝水吃饭一般习以为常。
你强行让他改变,他反而哪里都不自在都难受。
“那随你吧,不管你了!”杜晚枫挥挥手,潇洒表示。
他怀抱着小酒壶,在温暖阳光的照射下,困意一点点袭来。
却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张兄,你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让圣人相信你的?还这么快就做出了周全的布置?如果我没猜错,这些应该都是你的主意吧。”
承安帝虽然这些年很有些长进,但他有多少能耐杜晚枫这个从小就看着他长大的人自然是清楚的。
也只有张明净,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拟出一套周全的应对之策。
跟杜晚枫所有的想法,几乎都不谋而合。
张明净注视着他,嘴角向上弯起了一个很小的弧度。
“小杜探花算无遗策,你可以自己算。”
“我自己算啊?你该不会是用项上人头做担保了吧?”杜晚枫看似是有些醉了,脑袋却是极为清醒的。
张明净也知道,杜晚枫这种人是不会轻易让自己真正醉过去的。
三分醉意,已经是难得一见的景象了。
“不是。”张明净否定了他第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