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一团懵,这个远在京城的人为什么出现在扬州。难道他也受到了政敌打压?
这就说明魏巍短时间不会离开扬州了。
耿婳心情一下就不好了,抬脚一踢溅起大片水花。
“什么风把翰林大学士吹到这儿了?”她支头问。
“别别别,这官衔我可担不起。”许渊跟她说了处境。
耿婳稍微开心了一点,“所以你来投靠魏巍的?”
“去,给他脸呢。”许渊躺下对着耿婳笑弯了眼,脸颊一片酡红。
“这话老娘爱听。”
许渊饶是惊讶:“你变化可真大。”
他对耿婳的印象一直留在三年前,于是絮叨起家庭。
“你爹砍头后家产充公,你继母和弟弟没钱打点,在狱里足足蹲了两年。”他一边说,一边观察耿婳神色。
果不其然,她露出了复仇后的快意。
“去年那娘儿俩放出来靠乞讨活着,我来扬州前还在城郊遇见他们拾荒,说要来扬州投奔亲戚。”
“关我什么事。”耿婳欢快地笑道,“还投奔亲戚,死了才好呢。”
许渊素来爱传八卦,谁想这些消息都没让她惊奇。
“吶,我再给你说个事儿,你可别往外传。”
“嗯哼。”耿婳发出一个鼻音。
“魏巍,你认识吧。”许渊凑近,“其实他喜欢你。”
“什么?”
夜风吹过耳畔,她以为听错了。
许渊打了个嗝,顿时一片难闻的酒气。耿婳捏着鼻子远离他。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说!”许渊朗声,“他喜欢你!魏巍喜欢你!”
耿婳只觉得耳边的风呼啸得更厉害了。
“嘿嘿,以前不知道吧?”许渊嬉皮笑脸。
“你听他说的?”耿婳扬起眉毛。
许渊道:“这还用说?熟悉他的人一眼都能看出来!不然他凭啥和你个小门小户结婚?噢,婚后还老爱去你房里恩爱,还让你往值房里待!他那种出身的人傲得很,那么大岁数连个通房婢都没有,旁人根本近不了他身,他倒好一个劲儿往你被窝里凑……”
许渊还在喋喋不休:“得亏你活着呢,不然他隔三差五找我哭去。还说什么睹物思人,就那双破鞋穿了三年还不扔……”
耿婳陷入沉思。
“这老男人也是活该,好意思拱这么水灵灵的白菜!今儿落得孑然一身也算遭报应了!”
“许渊!”
一声怒吼震得水面发颤。耿婳和许渊闻声扭头,魏巍就在台阶上方,不知道站那里听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