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岁心里,徐开凤对陆不言真的很好很好了,在片场那会,保姆车是他安排的,冰箱里的菜是他准备的,之前借给陆不言的钱,陆不言好像也没还。
算是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但如果让许岁选。
许岁不会答应帮忙。
男一的扮演者话不多,但是很辛苦,在底层摸爬滚打很多年,没理由因为背景不如陈初就从好不容易得来的男一变成男二,一番和二番天差地别。
可陆不言又想让她说,又不想让她说,奇奇怪怪的。
更奇怪的是陆不言又加了一句:“我为什么要帮他?”
许岁想了想;“他是你的朋友。”
陆不言看着许岁,眼底的雾气突然又重了点:“许岁岁。”
“恩。”
“我没有朋友。”
许岁愣了下。
“从我出生在陆家起,就已经代表我这辈子最不可能有的就是朋友。”陆不言说:“陆家的产业覆盖了各行各业,错综复杂,盘根交错。每个围上来和你交朋友的全都带着目的。”
许岁沉默了很久:“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我记得你上学那会兄弟很多。”
陆不言从前是个很阳光很温暖的男孩,他身边总是熙熙攘攘的围着很多人。
陆不言和他们的关系不远也不近,但介绍起来却是毫不吝啬的说这些都是他兄弟。
陆不言看着许岁说:“因为你们女人就是喜欢男人兄弟多。”
许岁不知道说什么了。
陆不言接着说:“我爸从小就指着来找我玩的那些小屁孩说这位是杨家的公子,那位是李家的少爷,说可以相处,但是要永远抱有怀疑的态度,因为我是陆家未来的掌门人,所有接近我的人,全都是带有目的的。徐开凤那个煞笔比别人强点,但他早晚要回家,自然要捧着我,不然除了爹妈,谁会惯你的臭毛病。”
许岁有些愣神。
她总也想不明白从小一起长大,好好的陆不言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明明十七岁前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原来凉薄多疑的种子早在幼年,就被陆迁那个畜生给他种下了。
陆不言看了许岁很久,吐话:“我看着什么都有,其实什么都没有。”
许岁嘴巴开合半响不知道说什么。
陆不言浅浅的笑笑,推了她一把:“去洗澡吧。”
说着背对她重新躺下。
许岁洗澡回来陆不言还是背对着她,但是蜷缩成了一团。
这瞬间。
许岁心里涌出点很奇怪的复杂。
说不清道不明的。
因为她感觉陆不言看着很……孤独。
隔天许岁等着老夫人叫柳裙找她去问话。
却没有。
陆不言已经订婚,许岁纠缠不清住进了陆不言的西苑,陆家老夫人像是不知道,也像是不在乎……
许岁白天从西苑晃到了中堂。
面对柳裙没弯腰更没佣人的做派,但柳裙没训也没骂,直接从她身边走过。
许岁拽住了她的胳膊,“老夫人是什么意思?”
柳裙抽回手,冷冰冰的:“什么什么意思。”
“陆不言订婚了,我住进了他那里,老夫人知道吗?”
不该不知道,当初她半夜自认无人发现的去了陆不言那里,老夫人都是知道的。
柳裙点头:“知道啊,怎么了?”
许岁匪夷所思:“她不管管吗?”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柳裙冷笑:“上不台面的贱人。”
说完撞开她走了。
许岁木愣的站了会,想回西苑,最后没迈动脚。
在诺大的院子晃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去了中堂,抬脚想进去找老夫人的时候,猛地被拽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