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青露说:“我只有两颗玉珠,就挂在腰间,你想看便看。觋鹭身上的玉器,几乎都是他家祖传之物,就是在羽邑也很少见。”
“那你家呢?”
“我家只有这两颗玉珠,都给我了。我们羽人族的玉矿在两百年前就枯竭了,再也没有品质上好的玉料。”
阿倾扼腕,惋惜:“可惜了羽人族有那么好的玉匠!”
青露显得很沮丧:“那也是往事,如今羽邑的玉匠治玉技能已经远远不如你们。”
传递一圈,玉梳回到青南手中,老玉匠手捧都山玉玉料,上前向青南行礼,他又干又瘦,脸上布满皱纹,声音却很洪亮:“老叟将亲手为觋鹭琢玉,以明年秋日为期,明年秋日方能制成。”
“有劳老者,我明年再来取它。”青南道谢,将青玉梳插回自己的发髻上。
这件青玉梳的玉质比较一般,不是青南家的祖传玉器,他有一件祖传的白玉梳,在玄旸手中。
离开玉器作坊后,青露问:“觋鹭,为何要制作两把完全相同的玉梳?”
不是已经有一把了吗?
还是嫌青玉梳的玉质不如都山玉好。
“还需要一把玉梳。”青南只是这么回答,有些含糊。
当青露成为青宫之觋时,他需要一把玉梳,他身上总要有一两件美玉,才能彰显身份。
哪怕是无价的美玉,青南也不贪爱。
青露不再问话,他们正踏上前往居民区的路上,青露的注意力很快被前方出现的骚动吸引,只见醉醺醺的玄邴被人架着走,搀扶他的男子衣着有些奇怪,来玄夷城多时,青露知道那名男子是大岱城人,玄邴妻子的亲戚。另有一名男子是麂子,麂子对玄邴不停说着什么,直到玄邴发出恼怒的吼声,麂子才不再言语,表情悲伤。
很快这些人便都离去了。
“我听人说嗣子(玄邴)嗜酒,没喝酒时是个老好人,喝酒后就会变得暴躁,甚至要打人,也常常酒醒后懊悔。”青露说话时用羽人族语,不怕被人听见,当地人听不懂,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路上有人用肩膀撞向青露,青露敏捷避开,还是一个醉鬼,他皱眉:“岱夷人哪里都好,就是爱喝酒,经常有宴席举办,仿佛每天都有喜事。”
“一场飨宴刚结束,又得匆匆赶赴另一场,要是没有节制,天天都能喝得醉醺醺。”
身旁传来声音,是羽人族的语言,青露大惊失色,扭头一看,原来是玄旸,虚惊一场。
“玄旸大哥!”
“好久不见,青露。”
玄旸笑着打招呼,他拍下青露的脑袋:“长高了,现在是个大人。”
突然被人夸,青露不好意思地把头歪向一旁。
他当然知道玄旸大哥回到玄夷城了,觋鹭还跟他去城郊住了山天,不过自己是今天才见到他。
“獐牙大哥!”
有两个宫城侍从打扮的人跑了过来,他们围在玄旸身旁,急切说着话,听内容,似乎是宫城里的某人因为有什么急事要见他。
玄旸与青南点下头,就随侍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