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璃把自己擦身体的毛巾扔在浴桶里,作为惩罚,一会让陆湛给洗,哼。
没一会陆湛从房间出来了:“你先去床上睡,衣裳我来洗。”很显然,白玉璃心想的小惩罚,在陆湛眼里就是理所应当,夫郎就是拿来宠的。
白玉璃不想睡,披了外衣坐在堂屋等他,有炉子烤着也暖和。
此时外面下起了大雨,连成线的雨滴从屋檐滴答滴答砸在地上,白玉璃去把家里的窗户都关上了,省得渗水进来。
院子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即便被雨声掩盖着也清晰的很,这么慌张拍门做什么?
谁啊,这么恶劣的天气,若是没有急事怕是不会来。
陆湛拿上油纸伞让白玉璃乖乖待在里屋不准出来,否则一会衣裳都要湿了。
白玉璃嗯嗯点头,让他快去开门吧,外头的人好像挺急。
陆湛出了院子打开房门,门外石家三兄弟穿着斗篷也淋成了落汤鸡,石冬着急地道:“陆哥,咱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上你。”
陆湛视线落在三人身上,石冬石秋还好,只是看着像是遇上了难事,站在两人中间的石夏双眼无神,脸色白的透明,畏畏缩缩的,有点不对劲。
“雨大,有什么事先进来再说。”陆湛道。
看他们这幅模样都让人担心。
石家兄弟一进屋就摘下了斗篷,石夏跟丢了魂似的站着不动,不知在想什么,石秋给他把斗篷摘了下来放外头,不好把别人家里弄湿了。
陆湛觉得奇怪:“你们这是怎么了?”
白玉璃也看着三个人,好奇的很,怎么大晚上来呀?
“陆哥,你能不能收留我小弟一晚啊,他现在没法待在家里,求你了。”石秋恳求地道,眼眶都红了,他们在村里没有亲戚。
陆湛没说话,他不太喜欢家里有外人,总有些不自在。
况且前几日才和夏哥儿说清楚,让他不要对自己有啥想法。
石冬是个憨厚耿直的人,当即就要给陆湛磕头,陆湛把人拉住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哪能轻易下跪,他也受不起。
“你们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也好考虑留不留。”真没办法了,他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
两兄弟让石夏在烤炉旁坐着,担忧地眼神,又看了看捧着下巴听他们谈话的白玉璃,有些无法启齿。
陆湛懂了,准是这两人听不得:“璃璃,你把夏哥儿带去你之前睡的房间。”
啊?璃璃,陆湛怎么这样叫自己啊。白玉璃挠挠鼻尖,怪不好意思的,显得两人好亲密。
不过他们都互相亲过对方脸了,确实是很亲密的嘿嘿:“好哦。”他把石夏拉起来,“走,夏哥儿,咱们进房间。”
石夏从进屋就是一副啥反应都没有的样子,听到白玉璃唤他吓得跟个受惊的兔子,不过看清了眼前人的脸后,他就跟着去了,像是放下了防备。
石秋看两人进去,也把门掩上了才开了口:“白天我和大哥进了山,只有小弟和爹在家里。”
陆湛听着,眉头紧了,有种不好的预感。
“爹喝了酒,醉的厉害,抢了小弟的私房钱揍了他,还差点……我和大哥到家的时候,小弟衣裳都被撕破了,要是晚到一步,后果咱们都不敢想。”石秋说着眼泪已经滚了出来,他痛苦地捂住脸。
石冬也是抽泣着,他小弟命咋这么苦。
支个招
陆湛放在身侧的拳头攥紧了,他知道石家老爹嗜酒好赌,可醉了也不能对自己孩子做那种事,简直枉为人父,禽兽不如。
难怪三人一副绝望无法的情态。
“我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否则小弟以后看见他就会想到今日的事,定是活不下去的!”石秋狠狠地道,他早就看不惯那人了。
从小没管过他们,从娘去世后他们三个活得艰难,好不容易能把自己养活了,还要养那个没用的爹。
若是他爹不赌博不嗜酒,就算每日闲着他们也不会有怨言,只是喝醉酒赌输了就要揍人,赚的钱他也要抢走,他们也不敢还手反抗。
有时孝道二字能压死人,只是这样的爹,他们真的还有必要顺从吗?
想到陆湛之前决绝地分家,断的那叫一个干净,他佩服得很。
“陆哥,你给支个招吧,咱们该怎么办啊?比起小弟,我宁愿没有那个爹!”石秋问,看着陆湛跟救命稻草似的。
石冬也是,他脑子没二弟灵活,可他们想的一样的,他也要小弟好好的。
陆湛沉默了,这事和他的严重情况不同。看夏哥儿那副受了惊吓的模样,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
两兄弟看陆湛没话说也知道他们是强人所难了,自己都解决不了的家事,陆湛又怎么会有办法呢?
“陆哥,咱们也是急坏了,这就走了。”石秋说,“就是求你收留我小弟一晚上吧,明早我们就把他接走。”
陆湛稳稳坐着,半晌:“石冬,你先出去,我和你弟单独聊聊。”陆湛冷静地道。
两人不知道陆湛是何打算,不过还是照做。
外头的雨势小了,石冬走到了院子屋檐下,这个距离也听不见里头的谈话声。
“陆哥,你要同我说啥?”石秋一脸希冀地问。
陆湛搁在桌沿的手指轻轻扣了扣:“你真狠的下心不要你那个爹?”
石秋点头,如果不是他爹,他们日子不会这样的难过没盼头。
这次更是因为他让小弟受了这么大侮辱,他心里的恨更深了,恨不得他去死。
陆湛也在观察他的脸色,发现这小子眼底的狠劲不似作假,比他大哥和石夏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