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语气悲凉,身后的二胡也开始拉动,他抹抹眼泪,说道:“黄梅公主不想让陛下担心,离开之时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选择在夜里独自出发。”
宁乐听到这里,不免震惊道:“陛下和公主的姐妹情很感人,但也不至于陛下不知道她就出宫吗,难道她也,呃,难道是钻的狗洞?”
斗篷男小声道:“也,也不一定是狗洞吧。”
宁乐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可这也说不过去啊,宋国上下没有一个大臣肯去,我姑且当他们真的贪生怕死,但黄梅公主身为公主,出行不带一个侍卫,是因为就连侍卫都怕死吗?!”
步飞声翻了个白眼:“没有侍卫,没有婢女,孤身前往秦川又有什么用?当时的秦川已经是一座半死不活的城,她以一己之力如何能快速查得到瘟疫根源,靠运气吗?”
斗篷男小声嘟囔道:“瞎编乱造。”
宁乐赞同道:“确实如此。”
说书人继续说道,
“她一路风餐露宿,差点饿死在半路之上,但她依旧没有放弃,靠着惊人的意志力,一步一步走到奔流城之中!”
宁乐睁大眼睛,震撼道:“越说越离谱了啊,公主怎么可能步行啊?!即便没有轿子,遁地符呢?!宋国王室是买不起吗!”
斗篷男冷笑一声,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要什么遁地符,她当年已经结丹,还和陈颂川学过御剑飞行。”
宁乐直直摇头:“所以公主为什么要步行,是因为喜欢没苦硬吃吗?!”
说书人的瞎扯还在继续,
“就在黄梅公主筋疲力竭最为虚弱之时,丑陋邪恶的魔尊桑自流出现了!”
他一巴掌拍在桌案之上,身后的二胡声音愈发抑扬顿挫,他表情悲痛万分,声音愤怒无比,
“桑自流这个狗东西趁虚而入,威胁黄梅公主,如若她不与他在一起,他便先杀了她,再要这天下人给她陪葬!”
台下观众一阵嘘声,开始破口大骂魔尊。
说书人眼眶里挤出两滴眼泪,声音颤抖,但口齿清晰:“黄梅公主不介意自己死,但,如何舍得让天下人陪葬,她为了寻找解救时疫的法子,只能先行妥协,被迫在秦川前头给魔尊跳落花舞,就是这支悲壮万分的舞,让魔尊和厌掌门同时爱上她,对她无法自拔。”
斗篷男的声音抖得比说书人更加厉害;“关厌随缘这个偷窥狂屁事。”
宁乐好奇问道:“道友你很懂吗。”
斗篷男声音愈发颤抖,往边上走了两步:“你的错觉。”
说书人大声道:“魔尊不过是见色起意,而厌掌门才是真的爱公主,他得知公主与魔尊在一起,悲痛之中写下临渊羡鱼,羡的,便是河川之中跳跃的鱼,他想要得到鱼吗?不,他想要的,是与公主一同成为自由的鱼!”
宁乐翻了个白眼:“过度解读这种事情不要啊,临渊羡鱼是这个意思吗?”
风临江一本正经翻开芥子袋中字典,严肃道:“不是。”
斗篷男被遮住的白皙手指收紧,忍无可忍,大骂道,
“狗东西,一天天就知道瞎带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