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按在太阳穴之上,不是,桑傲天同志,就算一百年前真有白摆摆的话本子,左岑这老头也不可能买来看啊?!
左岑拧着眉头露出一副深恶痛绝表情:“白摆摆身为天书派掌门,成日不务正业竟然只写此等杂书,唯一作用便是荼毒年轻人!”
看看,她就说即便有,左岑也不可能买的。
不过一码归一码,白摆摆写的东西确实狗血神经,但你们这些老头老太,自己教不好孩子,别什么都甩锅给话本啊!
宁乐在心里吐槽完,面上便又是一副正经表情。
她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胸看向左岑挑挑眉毛:“左郡守,现在只有我们三人,你还不打算解释关于‘右郎’的事情吗。”
左岑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小女与右昊玉的婚事,可是陛下亲口赐婚,公主真是贵人多忘事。”
宁乐不知道宋紫嫣记不记得,她倒是真不知道这事。
但是没有关系,他们合欢宗最擅长的就是临场发挥。
呵,从前她外形条件不及格,如今演起高冷来,可再不会有人说她可爱了!
她垂下眼眸,双指抓紧桌子边缘,抬起脸便是满脸愤怒反问:“你也知道是陛下亲自赐婚,陛下赐婚,你竟也敢抗旨不遵!”
“我不仅抗旨不遵拆散他们,还亲手杀了那个畜生。”他眸中暗含的,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宁乐猛地瞪大眼睛:“右昊玉是你亲手杀的?”
他没有事迹败露的恐惧,甚至还因为痛快哈哈大笑:“我不仅杀了他,还将他剁成一块块,送回右家!”
桑行舟朝左岑竖起大拇指:“疯子。”
宁乐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为、什、么?”他哈哈大笑两声,咬牙道,“思思根本就不喜欢右昊玉,陛下为何赐婚?还不是因这个畜生,竟然买通朝内官员,在陛下面前颠倒是非黑白!他竟,竟还对我的思思——畜生死不足惜。”
宁乐屈起手指在桌上抠了两下,眯着眼睛问道:“左郡守,我既然知道有如此腌臜之事,必然不会坐视不理,如果你信我的人品,就请告诉我真相,陛下那边我自会如实禀报。”
“公主不必多言,我清楚事到如今,即便瘟疫非我而起,但我身为郡守必然难辞其咎,无论如何,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他缓缓闭上双眼。
宁乐摇摇头,问道:“左郡守可后悔?”
左岑噗通一声在宁乐面前跪下。
他额头重重撞击在地面之上,掷地有声道,
“臣,从不后悔亲手杀死右昊玉,也不后悔倾尽全力扳倒右家!”
“只是小女着实无辜,还请陛下和公主明察,小女与右昊玉成婚是被迫,婚后她被折磨到精神失常,瘟疫一事她全然不知,皆是因右昊玉和右家贪念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