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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在靠近第十二层楼,甚至还没抵达第十二层楼的时候,她就感知到了强烈的怨念。

在姬灭厌看来,怨念和恶念都是一种情绪,越强烈越美味。

恶念是明知一件事是错的,却被各种情绪推动着想去做,愤怒、悲伤、恐惧、焦虑、嫉妒、失望、怨恨、疑虑……还有对刺激的追求,另类的欢愉。

压制恶念,本质上是压制情绪。

而怨念,是对情绪的放纵,之所以放纵,是因为觉得自己做不到,压制了也没用,所以怨念往往伴随着强烈的不甘和遗憾。

姬灭厌在这里感知到的就是这样一种东西,无用的情绪泛滥,无法实现的恶念。

离开1201号房后,魏玄秒沉默地走进了电梯。

两人坐电梯下楼,一路无言。

一直到离开了电梯,魏玄秒这才开口:“那间房里死过人。”

听到这句话,姬灭厌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一点都不意外。

然而魏玄秒的下一句话是:“至少三个人遇害,死了一家子啊,够惨烈的,警察能查到这个初中小女生报过案,怎么没查到她住的房子里死过人?”

“你嗅出来的?”姬灭厌好奇地问。

“一部分。”魏玄秒认真回答,“还有一部分靠感知,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这件事有鬼参与没跑,能影响现世的鬼,妥妥的厉鬼啊,你也是鬼,你什么都没感知到吗?”

“嗯,他们死得挺惨的。”姬灭厌附和了一下魏玄秒的话,语气那叫个敷衍。

魏玄秒没在意,接着说:“艾薇白身上有鬼气,她跟鬼接触过,甚至知道自己接触的是鬼,不排除她让鬼帮她报复林初蕊的可能,但是我们刚才在她家里查看的时候,鬼藏起来了,我需要准备点东西,晚上再来一趟。”

“你要把鬼除掉吗?”姬灭厌问。

“不。”魏玄秒回应,“我想试着跟鬼聊聊,说服他们放过林初蕊——如果林初蕊还活着的话。”

出了楼道,魏玄秒立刻打了个电话给荻子鸣,简单汇报了一下自己的发现和猜测,末了之后说:“我要花时间准备一些东西,你派个人过来陪厌厌逛街。”

厌厌,我?

姬灭厌看着魏玄秒的侧脸挑了下眉,并不讨厌这个称呼。

而手机那头的荻子鸣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你带姬灭厌一起去的?”

“不然呢?总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大街上,她甚至都没有手机。”

“不是,你怎么能带她去……我是说,你怎么能把无关人员卷到工作里?”荻子鸣说到一半,意识到姬灭厌可能就在魏玄秒身边,语气瞬间缓和。

魏玄秒没在意,伸手握住姬灭厌的手,同时对荻子鸣说:“荆姐和小雨这会儿应该挺闲的吧?让她们来陪厌厌,我现在带厌厌去新海广场,顺便问下,这个算不算工作支出?可以报销不?”

姬灭厌低头盯着魏玄秒的手看。

因为没有从魏玄秒身上感知到任何恶念,所以她猜不透魏玄秒握住她的时候在想些什么,难道根本什么都没想,仅仅是顺应了自己的本能?

手机那头的荻子鸣一个头两个大,半天才憋出一句:“魏玄秒,万一出事,你承担得起吗?”

魏玄秒沉默了片刻再回答,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断我一尾,河清海晏,断我二尾,国泰民安,真出了事,异调局大可以断我几条尾巴玩玩。”

说罢,她拉着姬灭厌往小区门口的方向走,边走边换上轻松的语气:“这事就这么定了啊,荆姐要是宅在图书馆里不肯出来,就让小雨一个人来,新海广场见!”

说完,她没给荻子鸣回应的机会,用最快的速度挂断电话,然后得意地扬起唇角,好似赢了一场比赛。

姬灭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异调局怕我影响你工作?”

装弱失败,她理应不安,可是被魏玄秒“以尾相护”,她现在非但没有任何不安的感觉,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心。

或许魏玄秒是故意的,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获取她的信任,但是,那又怎样?

无论如何,魏玄秒对她没有恶意都是事实。

“别担心,是我把你带过来的,我肯定会尽我所能地保护好你。”魏玄秒对姬灭厌说,“真出了什么事,一切责任在我。”

姬灭厌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回答有点不对劲。

你确定异调局是在担心我被卷入后受伤,而不是我造成什么损伤?

到了小区门口,魏玄秒叫了辆出租车,把姬灭厌送到了新海广场,然后跟她一起走进一家手机店。

对姬灭厌来说,手机是完全陌生的东西,所以即便魏玄秒出于私心给她买了自己的同款,姬灭厌也没法说什么。

买手机的时候顺便就把手机卡一起买了,姬灭厌有了自己的手机和手机号。

时间有限,魏玄秒只教了她最基础的三件事。

指纹开机,接电话,以及,打电话给魏玄秒。

姬灭厌是在一家咖啡店里学的这些,刚学完不久,魏玄秒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接通后,手机里响起一个嘹亮的女声,听起来很年轻,活力四射,朝气蓬勃。

“秒秒我到了,你在哪儿?”

“地下咖啡馆。”

“哦!我知道在哪儿了,马上到!”

魏玄秒挂断电话,刚想给姬灭厌介绍一下自己七组的成员,姬灭厌突然说:“天狐自古以来就是祥瑞。”

“啊?”

姬灭厌这话说得突然,以至于魏玄秒愣了一下。

姬灭厌动作优雅地喝了口咖啡,然后再看着她继续:“传说,天狐在的地方,即便发生洪水和地震,也可保大部分人性命无忧,化险为夷,苏妲己是一介凡人,但大禹的妻子涂山氏,还真是你的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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