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萧皇后在内,在场官员的脸全部五颜六色好看的很。
林玉琼以拳抵唇干咳道:“吾等叩谢崇妃殿下恩情。”
那些官员也慢慢的跟着林玉琼道:“吾等叩谢崇妃殿下恩情。”
来年开春,万物复苏,初晓的身子也一天天利索起来,除了不能习武练剑内力全无外,也没什么病痛。
想到画轴中男主写个字都喘个不停的身子,初晓已经很满足了。
完颜玥却一直耿耿于怀,说他要阅便天下所有医书,一定可以医好阿崇的,于是乎便天天泡在书房研习医书,除非是紧急公文才肯出面处理。
到太子发配边疆的前几天,初晓邀完颜平凉进宫送别。
这天刚好是立春,几个宫人在月白的指挥下正在播种插秧,看见他来,月白想起往日与他一起种田练武的美好时光把之前的不快通通忘掉脑后,反正他也要被发配边疆,碍不着公子什么事情了。
完颜平凉朝他粲然一笑,月白回礼微笑道:“公子在殿内等你,太子殿下快进去吧。”
完颜平凉半合着眼立在殿内回想起这六年来与南崇的种种,深吸一口气,万千思绪都被屋内空谷鸣响的铮铮琴声打断。
初晓眼睑下垂双手撩弦好似在练习调弦,听见脚步声后抬起头来望着他道:“来了,坐吧。”
完颜平凉坐在桌边,怔怔的望着他,他朝思暮想藏在心里一辈子的人啊……离他如此的近又如此的远,他够不着,就算拼尽所有,也得不到的人……
“太久不弹,都生疏了。”初晓颇为遗憾的继续闭眼抚琴悠然道:“本想弹一曲为你送别的。”他轻叹出声。
不知不觉,完颜平凉就流下了两行清泪,他尽量压制着自己的哭腔不让自己在师父面前出丑,但还是泣不成声道:“当年……师父断琴起誓,此生无论如何,都绝不在弹琴。”
说到此,完颜平凉越发哽咽的厉害道:“徒儿一个乱臣贼子,何德何能竟令师父……”
“平凉。”初晓才刚刚开口,完颜平凉便摆着手连连摇头,哭的涕泗横流抓着桌沿起都起不来。
他舍不得,此经一别,自是不必再相见了,千山万水,生死茫茫,到此时此刻完颜平凉才确确实实的体会到,他舍不得眼前的人啊……
但是他不悔。
“平凉。”见他如此失态,初晓很是惊讶痛心,抓住他的手腕想凑近了去看他的脸,却被完颜平凉缩回去躲开。
他三两把抹干净泪水低着头向初晓行三跪九叩礼,规规矩矩礼数十足道:“徒儿此去,死生不怨,还望师父……能赐一件贴身信物,让平凉往后余生,也好有个挂念。”
果然……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的来了,决不食言
018蓝颜将军乱天下
快穿18
既然这都是注定好的,初晓也无法改变,只不过这次去的是襄阳,那里的守城将军岳师伯曾跟他并肩作战过,也能识得这块玉佩,希望能帮得上完颜平凉的忙。
就算死,也别死那么惨吶!
初晓解下腰间玉佩放在完颜平凉手中,完颜平凉在触及到初晓指尖的剎那瞬间耳尖绯红的低下了头,他听南崇如是道:“这是亡母陪嫁,我一直都随身带着,此去一别,再无相见,记得添衣吃饭,勤写书信。”
完颜平凉连连称是,闭着眼睛听完初晓弹奏的离别曲后,逃也似的跑出了大殿。
又过一年四月天,初晓的身子彻底好利索了,完颜玥牵着他的手一个台阶一个阁楼的登上了他曾经跳下去的高台,二人在高台上饮酒驻足远眺,天下河山尽收眼底。
烽烟四起的城池,遍地尸骸的战场,还有饿殍遍地、怨声载道。
初晓悲悯的瞧着脚下如蝼蚁蚊虫般的苍生大地,双手不由自主的放在栏杆上。
完颜玥急忙将他拽进怀中抱的严严实实的,左右查看他无事后,才后怕的与他柔声细语道:“又想干什么?”
“阿崇,别吓我。”他出言央求道,要是早知道那天晚上他生了寻死的心思,说什么完颜玥都会将他看的牢牢的半步都不离开,现在的他,哪怕看到他有任何靠近高台的举动都心慌意乱致死。
初晓轻微挣了挣他牢笼般的束缚,奈何纹丝不动,只能任由他抱着。而今三国联军讨伐大梁势如破竹,大梁风雨飘摇战火连天之时,朝中还有大把的奸细通敌叛国,自初晓醒后,完颜玥已经不怎么上朝理政,而且按照生死轮记载,大梁就是在今年夏秋之计灭亡的。
看着台下硝烟四起烽火弥漫的河山,初晓心中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他现在的任务就剩下一个,那就是让大梁在今年夏秋之计灭亡,如果完颜玥拼死抵抗,他是不是要痛下杀手。
“阿崇。”显然完颜玥也在注视着这一切,他的声音内敛低沉带着些淡淡的自嘲道:“你说,我若不是这北方的霸王,你也不是赵国那个绝世将军,你猜,我两最终结局,会是如何?”
初晓蹙眉眼睑下垂,好半天都不说话,完颜玥便继续道:“我两终究形同陌路,生死殊途。”
王霸这是想干吗?
初晓睫毛颤了颤,反手握住他的掌心不住的揉搓摩擦着安慰,也感慨万千的想着,是啊,那个被你虐杀千百遍仍旧待你如初恋的南崇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我这个一开始就步步为营要亡你大梁的初晓。
完颜玥慰藉的嘴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把他搂的越发紧了:“在我小的时候,我母妃为了讨好太后给四皇子夺嫡铺路,就时常加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