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裴清的书房里,她还抠出了个暗格,里面存有五千两银票,以及印章、书信、兵书等。
此时,前院出现了喧哗声。
陆若汐恨恨地骂一句,“狗皇帝,来得还真快!”
她快步走向最后一站----厨房。
因为府里昨日婚宴,厨房里满满当当,什么瓜果蔬菜,什么熟食烫料,粉面粮食盐都有,就是刚送进来的几车新鲜蔬菜,也还停放在厨房门口。
菜农们大抵是听到禁卫军围府的风声,惶恐不安的逃走了。
这正好便宜了陆若汐。
那些推蔬菜的板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大有用场。
还有府里的两辆马车。
她想到府中的老幼妇孺,眼里翻涌起无边的怒火和深深的担忧。
狗皇帝,总有一天,老娘要将你们这些昏庸无能,眼盲心瞎的狗东西踩在脚下。
哼!
她气冲冲的朝上竖起中指,却不曾想,下一刻,一声闷雷冲破蓝天白云,打在了镇国将军府上空。
“啊?”
刚掏出圣旨,掐着嗓子准备宣旨的大太监福公公吓得趔趄了一下,幸亏身旁的禁军伸出援手,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把手中的圣旨甩飞。
“裴府的人都到齐了吗?”
福公公脸色更加阴沉,一双阴鸷的细眼斜视老夫人。
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重重的跺在地上,“到齐了,请公公宣旨吧!”
此时,陆若汐刚好从厨房转过来,带队的禁军头领大喝一声,“耳聋眼瞎的,要圣旨等你,还是想抗旨?”
陆若汐紧走几步,冷冷道,“小妇人不敢。小妇人刚刚新婚,对府中不熟,是以来迟了。”
心里却腹诽:我倒是想抗旨,可是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经不起我折腾呀!否则,我跪天跪地跪父母,何时需要跪昏庸无能者。
马隔壁的,这是什么世道?老娘迟早要捅破天。
老夫人看到禁军头领还想斥责,赶紧朝陆若汐说道:“本来昨天婚嫁,老四就不在。我也拿了和离书给你,你怎么还没走?快走快走。”
禁军头领一听陆若汐拿了和离书,张了张嘴,也就不说话了。
反倒是福公公扬起尖细的声音,说道:“和离?她是赐婚的,皇上同意和离了吗?哼!接旨吧!皇上还等着我回去回复呢!”
他盛气凌人的说完,朝左上方拱拱手,态度极其虔诚。
陆若汐轻哼一声,就在老夫人身侧跪下。
禁军头领瞟了眼福公公,退到一边,木着一张脸,手握刀柄,凶神恶煞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大将军裴清通敌叛国,勾结外敌,不思镇守国门,以安社稷,且贪污军饷,行军途中独自离开,图谋造反,藐视君威。
至边关几十万百姓又陷入流离失所,水深火热之中,当诛九族。
念及祖上功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三族之内抄家流放,由差役押送赶赴西北历城应罪。
若有违抗者,杀无赦!”
好一个杀无赦,陆若汐咬牙切齿,眼皮耷拉下来,遮盖住喷薄而出的杀意。
裴家人听完圣旨,如五雷轰顶,一个个呆若木鸡,神情恍惚。
“不,我不要去流放,呜呜呜”一道稚童的声音打破死一样的沉默,继而快被二夫人宋依诺捂住了嘴巴,脸色惊惶惨白,恐惧的后退。
福公公一甩衣袖,厉声呵斥:“想抗旨,杀无赦。”
话落,一道白光闪过,快袭向宋依诺两母子。
陆若汐闪身挡在宋依诺母子身前,毫不退缩,大声道:“住手!还请大人住手。童言无忌!想必陛下心怀天下,仁德有加,爱民如子,不会和一个三岁小儿计较吧?”
继而,她又转向气势凌人的福公公,“福公公,你说是吗?”
福公公听到陆若汐抛过来的话,心神一震,连声道:“陛下乃千古明君,爱民如子,怎么会和一个黄口小儿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