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郁生沉呢?”素凉听着他们的对话,大致也能判断出谁是谁。
“心有沟壑,城府颇深。”
素凉正夹着糕点的手都顿了下。
“本王在贡院监考之时,便知晓此人深藏不露,他独来独往,情绪从不外泄。本王看过其写的文章,行文笔锋尖锐,深入浅出,且心有万民。
今日本王放榜的时候,他也只静候在一旁,看到自己名字的刹那,也是无悲无喜的,这等心性,怕是状元郎也有所不及。”
夜珩耐心极了,压低了声音,细致地给素凉讲着。
“王爷最喜欢他吗?”素凉悄悄问着,仿若自己窥探到了这位摄政王殿下的心,看情况,这是想将他收入麾下?
夜珩微怔,神情无奈,“本王自当最喜爱王妃。”
素凉薄如蝉翼的羽睫颤了颤,小表情蓦然有些茫然无措,一股子滚烫直接充到了耳尖。
夜珩细观到素凉的反应,眸中同样带着明显的热意,语气倒是依旧平稳,“至于此人用不用,还得看陛下的意思。”
朝廷中最忌讳结党营私,可素来党派之争从未停息。
夺嫡路上,一旦站错了人,后半生就毁了。
他们也没听多久,夜珩待素凉不想吃糕点了,便带着她回府了。
翌日。
朝堂之上,陛下对这三人皆进行了封赏,宗华和丰盛皆入了翰林院,宗华为翰林院编修,丰盛为侍讲学士,至于郁生沉,则入了刑部,封了司门郎中。
而郁生沉上任的第一个案子,竟然是追查三皇子被人夜袭之事。
这事已经过去许久,凶手都未曾查出。
但三皇子那边是一定要个结果的,他刚来,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郁生沉知道这官场复杂,他第一天来,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后来几天,他根据反复查看前段时间他们查到的内容,可始终没有头绪。
便约了几个同僚一起去了水镜台听戏,想抽时间去见见元化。
“大人。”
郁生沉面色从容,他不知眼前人的身份,可自打他出生起,他的父母就曾告诫过他,他们的家乡远在幽国,来启国是为了探清敌情。
他被选上来的时候,父母就提醒着,千万小心应对,而且这次必须高中,否则他们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就白费了。
其实在幽国公主要来和亲之时,他就已经猜到,今年不会太平。
“摄政王欣赏你,记得把握住机会。”元化看着比自己更面无表情的人,笑了笑,“怎么得他青眼的人,都这般无趣。”
郁生沉微愣,他自知并没有和那位爷接触过,“请大人明示。”
“你如今查的案子,他便是凶徒。”
郁生沉:“……”
“我亲自看到他命人袭击的夜卿诏,蒙了他的头,还让他的侍卫踩了几脚,那夜骨碎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可当真好听啊。”想起来,元化不禁勾了勾唇。
郁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