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他怎么按,警报铃都没有半点动静。
最可怕的是,当他拿出手机预备报警的时候,才惊觉手机屏幕上的信号空空如也。
打不出报警电话、电梯内部的警铃不管用,他好像就这么被困死在了这么个狭窄的空间内。
吴炜的额间再度淌下冷汗,整颗心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钻出来。
怎么办?
他不停地在心里问,怎么办?
……
容镜走进王水嫣的病房后,崔林山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门口、模样略有几分局促的中年男人。
见崔林山看过来,吴明亮连忙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崔林山问:“什么情况?”
容镜:“在楼下碰到的一个叔叔,说是想让我帮忙找女儿。”
崔林山了然。
他正欲迎上去想让吴明亮进来坐一坐,顺道讲一讲容镜的辉煌事迹,告诉吴明亮既然找到容镜那就万事不用愁了,结果却看到了容镜冲他摇头。
少年背起包,看了眼还有几分柔弱之色的王水嫣,留下了一张定魂符:“这张符纸让您夫人随身携带,带个一周时间,就可以摘下来了。”
“诶,好。”
“那我先离开了。”
容镜走出房间,随着吴明亮前往对方妻子的病房,一路上吴明亮都在说自己女儿的事情。其实他说的那些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但对方却记得清清楚楚,而且一提起,男人面上的疲惫之色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柔情。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把“您女儿已经去世了”这句话说出口。
尤其是,吴明亮去世的女儿始终跟吴炜的身后。
刚才在电梯内与吴炜碰面时,那个年轻的女孩便抬头看向了他。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身上穿着死时沾满血的衣服,裸露在外的手臂、小腿都以奇怪的姿势弯曲,一头长发乱糟糟的,额头布满血痕,整个鬼显得呆滞浑噩。
像是意识不太清醒。
但又隐隐散发着怨气,而这份怨气与吴炜连在了一块。
“我女儿一直以来都很懂事。平时我跟我老婆去上班,我女儿一个人在家也能把所有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但就是那天晚上……我和我老婆被通知要加班,下班的时间推迟到了凌晨。结果等我们十二点多回到家,家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从那天起,我女儿就消失了。”
容镜抿了抿唇,问他:“你们没有报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