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澜立即有些失望。
阿钰又说:“不过你上次让我帮你的事有消息了,那面镜子被洛长天放在了宫里。”
他探究地问阿澜:“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阿澜可不敢说是皇叔想要的,阿钰和皇叔那么不对付,每次一提起来都要冷笑,敌意显著,甚至这次,阿澜都怀疑他是因为知道了她是要给皇叔传信,才否认得这么快是,说阿肥没法传信。
于是她就道:“是我自己想要的,不过什么原因暂时不能告诉你。”
阿钰也没追究,他道:“宫里守卫森严,我上次去打探消息就差点被逮到,相比起来你进去就方便得多,接下来的事就要你自己搞定了,不过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
阿澜感激地道了谢。
忽然阿钰看见她手边一个荷包,顺手就拿了起来,“这是什么?”
阿澜有些脸红,急忙去抢,“我随便弄着玩的!”
她以前没人教导过针线,前些日子在生辰宴上和一些夫人小姐聊天的时候,无意间得知她们很多人都会为丈夫或者心上人亲手绣制荷包,阿澜想起来她还从来没有送过洛长天这种东西。
现在他不在身边,她有了很多闲暇时间,就打算学一学,等他回来绣一个送给他。
在这方面她天赋不是很好,又是初学,绣出来的第一个荷包针线看起来简直惨不忍睹,之前忘记收起来了,没想到竟然被阿钰给看见了。
“你绣的?”阿钰的语气竟然奇怪的有些欣慰。
阿澜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干巴巴道:“这是试着绣的第一个,等多练练,就好了,这个我打算要拆掉的。”
“第一个?多有纪念意义啊,拆掉做什么?”听她这样说,阿钰直接将荷包系在了自己腰间,站起身来晃动了两下,竟然颇为满意,“这个就给我了。”
“这怎么可以!”不说这种东西是该送给丈夫或者心上人的,还这么丑,怎么能给阿钰?
阿钰却不管,怎么都不愿意还给她,“你不是说本来要拆掉吗?那你就当已经拆掉了好了。”
阿澜起身过去抢,他直接拉开窗就翻出去了,“我先走了,有时间再来找你。”
阿澜追过去,只看到一片衣角,都到了嗓子眼的话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她瞪着眼睛,难受极了。
阿钰刚翻出太子府,阿肥跟着飞了出去,就停在一边的墙上。
阿钰盯着它,冷笑:“你不许帮她,你要是敢帮她给卫沉音传信,到时候我就拔光你的毛!”
阿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张毛茸茸的鸟脸上竟然奇异地让人看出冷笑的意味来,忽然它一跃而起,飞快地在阿钰脑袋上扑腾了几下,只听“撕拉”一声,它爪子竟然利得直接将布都给撕碎了!
然后不等阿钰反应过来,它猛地一扑腾,直接消失在了围墙里面。
阿钰有些狼狈,他恶狠狠地盯着围墙,低声含糊地叫了个名字,然后骂道:“……等出去你死定了!”
拉好头顶上的罩袍,低头欣赏了下腰间晃荡的荷包,他心情又愉悦起来,飞快地闪身离开。
他没有发现,在他走后,不远处的角落里,一道人影走了出来——赫然就是陆紫焉!
陆紫焉看看黑袍人离开的方向,又看看太子府高高的围墙,再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人腰间晃荡的东西,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他昨天刚来太子府找过阿澜,正好撞见她在绣荷包,如果没记错的话,就是刚才那人戴在腰间的那个!
他问起的时候,阿澜还脸红,想想就知道那是要送给洛长天的,怎么会在这个人手里?!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陆紫焉转身,从正门进了太子府。
因为洛长天提前有过交代,他去找阿澜倒是没有人拦他,甚至看见他来,芭蕉她们还感到开心,因为他在的时候,阿澜总不像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一样没有精神。
“太子妃今天怎么样?”他问道。
芭蕉对他都已经没有什么戒心了,道:“看起来比昨天要好一些,但是刚刚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把门窗都关上,过了好一段时间,奴婢们又不敢进去,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起殿下来,所以难过了。”
陆紫焉微微眯了眯眼睛,进去找阿澜。
看见陆紫焉来,阿澜露出一个笑,招呼他坐下。
她手上正拿着针线,又在绣荷包,陆紫焉走过去,看了一眼,道:“进步很大。”
然后视线往边上扫了一圈,随口问道:“你昨天绣的那个呢?”
阿澜有些心虚,道:“太丑,拆掉了。”
有时候陆紫焉觉得很奇怪,他和阿澜认识也没有多久,但是偏偏很了解她,只看她一眼就能猜到她内心想法,就像现在,他一眼就看出来她在说谎,并且有些心虚。
顿时就确定了,他之前没有看错,那个人戴着的就是阿澜绣的那个荷包。
但是他没有继续追问,像是一点都没有在意一样。
只是离开的时候,他叫来惊风,交代了几句。
惊风有些讶异,“小侯爷,这……”
陆紫焉道:“不是怀疑太子妃,只是如今殿下不在,太子妃心性单纯,一些人平时在殿下那里找不到突破口,这时候难免会来打太子妃的主意,或者是不怀好意地哄骗,或者是胆大包天地硬来,不管是哪一种,你们警惕些总没好处。”
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惊风就点头应了。
惊风动作隐秘,连阿澜都没察觉出什么不对来,于是两天后的夜晚,阿钰刚刚翻进正院,就被早有准备的侍卫团团围困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