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动红线是,竺叶只觉胸口有些奇怪,软软的痒痒的,她气得摇晃了摇晃红线,又以叶面吹曲,默默的跟这红线蛊蛊虫较劲着。
这红线蛊蛊虫简直有病!
怎么莫名其妙的出现!
两人一离开三步远,它便快速收紧,将两人缠在一起,怎么都无法分开!
她较劲了一会,没较劲过,恶狠狠的瞪了长渡一眼,没理也不饶人:“那也是你非要大半夜出门?!”
“你大半夜不出门,我能在这淋雨?”
长渡仰首看了看她的青绿油纸伞,默了默,站起身,大红喜袍微扬,眉间落了碎发,微拢着眉眼,乌瞳看她半响,伸出手,轻声道:
“下来,我带你回去睡觉。”
他伸出手。
掌面干净白皙,指节又长又直,掌纹清晰,似给人一种安稳感。
竺叶将油纸伞往后移了移,警惕的看着长渡:“你可别想蹭我的伞!”
她话毕,这才反应到长渡说了,下意识的抽出腰间长鞭,挥了过去,怒气冲冲:“你敢命令你姑奶奶我?”
长渡本能抓住她的长鞭,这让竺叶更怒,她下意识一提长鞭,红线却因她的动作微扬,又快速收紧,直直的将她往长渡身边扯。
竺叶被扯过两次,已然摸清规律,赶忙一手抓住枝桠,等红线没了动静,她便更怒,怒气将她的面上都染了层红意,暗骂道:“蠢货!”
也不知在骂红线蛊,还是在骂长渡。
竺叶一垂首,瞥见长渡正仰面看她,正要生气时,她眼珠子一转,似想到什么注意,面上酒窝浅浅露出:“小道士哥哥……”
可这招太为凶险。
长渡仍是吓得后退一步,红线立马绷直,扯着两人靠近。竺叶一时没想到长渡又后退,明明他在古墓里都没流眼泪!
她气得一时忘了反应,竟是直直的撞进长渡的怀里。
大红喜袍扬起又落下。
竺叶怒意染上眉眼,一把推开长渡,她气急败坏的站在原地用苗疆话开始骂人。长渡听不懂她的语言,却见她面色红红,眼中流光溢彩,手指微微一颤。
竺叶骂完红线蛊,警惕的看了长渡一眼:“你不准上前!”
长渡茫然看她。
竺叶这才转为中原话,又说了一遍。
原是这个意思。
长渡微垂首的想着。
竺叶重新坐回树枝上,她双手支着树枝,晃了晃双腿,又抬手拽了拽红线,蛮不讲理道:“看清楚,这树上是我的地盘,你不准上来。”
她说这话时,眼睛亮亮。
长渡似弯了下眼睛,低声道:“我…我又不是猢狲。”
竺叶更气,她一鞭抽向长渡:“你竟敢笑话我!你才是猢狲!讨厌鬼!”
长渡未躲。
鞭子落在他的喜袍之上,自左胸前至腰间的外袍雯时被打破,露出里面洁白的里衣。
长渡面色不变,依旧冷然又平静,似乎被打得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