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身体都在被轻轻地护着,既没有失重,也没有疼痛袭来。
直到枕清听到有人经过此地,发出小声的疑惑,又探了回去。
枕清听到那人的声音,是仇羌。
大概是他送药方来了。
她正要起身,江诉制止了她的动作。枕清并没有过多担忧,如果现在出声,还让江诉知道了仇羌的存在,还是按兵不动更好。
于是她安安分分躺着,惬意地望着天空。
她不需要仰头就能看到万点繁星,以及在身前的江诉。
现在江诉的在枕清眼中是巨大的,树木在江诉身后,天空和万籁星辰也成了他的背景。
枕清乌黑漂亮的眸子,好似只承载了一个江诉。
江诉差点溺死在这样的温柔乡情中。
虽然他没有忘记今日来的目的,可依旧在枕清身侧躺下。
耳畔只闻风穿山林,鸟啼虫鸣。仰望的迢迢银河仿若近在咫尺,恰似真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枕清瞧了一眼旁边的人,并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想着宁千渝假扮她的模样虽然没有逃过江诉的眼睛,但瞒住禹王不成问题。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城门外,江诉带着自己的令牌示意,竟也可以回来。
很多规矩就是可以打破的。
如果不能打破,那就破坏规则。
枕清回到长安城内,先是回了禹王府,问起了这两日的事情,知道齐离弦离开了长安,她不意外,反倒是知道阿之奎把草药又卖给了长安城内好几间药铺子,心中升起一点疑惑。
是什么原因让阿之奎改变了主意。
江诉给她喂的药已有起效,她并没有被这个疫病折磨多久。
翌日一早,她见到了禹王,禹王眼底有淡淡的青黑色。
这段时日朝中忙碌,他定是熬夜批札子。
枕清并未表现出多关心的模样,只稍稍点头喊了一声阿耶,禹王颔首,说了几句家常话,又往宫中去了。
而陆佑善也在今日找上了她,她们二人如同上一世般,又一道去了陆家府邸。
陆家女娘们纷纷前来相见。
陆家老夫人是个人精,知道枕清身为县主,身份尊贵,若是她们陆家女郎能在县主这里牵桥搭线,前途不可限量。
枕清知道陆家势大,后院里各个都是人精,围着她团团转后,都快让她喘不过起来。原本陪她一道来的陆佑善竟默默待在了最外侧,枕清向来不顾及旁人的面子,挥开了凑过来的女郎们,径直朝陆佑善走过去,又将她拉过来,二人并肩。
任谁看了都知道陆佑善在枕清眼中是最不一样的,也是最为亲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