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泽!你大哥的为人你再清楚不过,你非要故意这么污蔑他是吗?”明黛听不下去,也对孟微年抱有亏欠,孟西泽平常那么恭敬孟微年,眼下却因为她,被弟弟这么侮辱,她闭了闭眼,不想再提孟微年,免得孟西泽再往自己大哥身上泼更多莫须有的脏水,她道:“孟西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来质问我?”
孟西泽盯着她,不说话了。
“你跟我交往期间包养了几个女大学生夜夜笙歌,你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没有一点点错吗?”
明黛不想把话说那么难听,可孟西泽欺人太甚,“我有时候想起你晚上跟我通电话或者发消息的时候,有别的女人在伺候着你,我都觉得恶心,无比恶心,从小到大,我没有碰见过任何一件事比你带给我的恶心还要多。”
孟西泽眼神变得阴沉。
“我们交往的那一年,我很感谢你给我带来的快乐,但是,事情发展到这里,我已经不想再跟你有任何情感上的牵连。”明黛不想再在这里跟孟西泽待下去,她很累,不止心理上,还有身体上,她脚步虚浮着往房门口走。
她没能走掉,孟西泽再一次堵住了房门口。
“你不能走。”他面色沉地像水,看着明黛。
“你到底想怎么样?”明黛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很低,身体哪哪都开始不舒服,淡妆都已经遮不住她发白的脸色。
孟西泽要求:“你立即跟我大哥离婚。”
明黛声音很低但很坚定,“不可能。”
孟西泽重重踹了下门,怒吼,“那你今天就别想走!我等你在这里想通!”
明黛闭上了眼,胸口沉闷闷地像压着一个大石头,她难受地蹙眉,声变得更低,“不要让我叫保安。”
“你叫。”孟西泽看着面前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明黛,“你知道电视台有孟家的投资,副台长都不敢拿我如何,保安又能拿我怎么样?”
“孟西泽,有意思吗?”明黛无力道:“即便我跟你大哥离婚,我跟你也没有可能。”
“我要你离了再说。”孟西泽发了狠地说。
明黛不说话了,她摇摇欲坠着看着身量修长清瘦的孟西泽,孟西泽也这么看着她,两人无声对峙着。
落地窗外的夕阳一点点滑落,夜幕一点点攀升,街道两边亮起无数盏璀璨晕黄的街灯,下班高峰期,无数此起彼伏的鸣笛声从狭窄的窗口涌入。
两人就这么站了许久,期间周芽担心明黛安危,敲了好几次房门说要不要报警,明黛都回了一声不用。
她跟孟西泽要是因为跟孟微年领证的事闹到警局,这事就太可笑,孟家的脸会丢得很难看。
七点过一刻的时候,化妆室的房门再次被敲响。
四平八稳的两声扣门声。
孟西泽对一直守在外面的周芽忍无可忍,狠狠踹了一下门,扭头朝门外怒吼,“滚!再出声我出去就弄死你!”
门外没有响起周芽的担忧声,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平稳低沉的男性嗓音。
“开门,西泽。”
是孟微年。
孟西泽猛然抬头,明黛也跟着抬头,她精神气快要完全耗尽,只所以还能站着,是攒着一口气不想在孟西泽面前示弱。
孟西泽控制不住,压了许久的情绪喷涌而出,他咬牙冲门外低吼,“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孟微年没有回答孟西泽的话,还是平静如水的一句,“开门。”
明黛脸色差到极点,她没有出声,脑袋开始发晕,上眼睑变得沉重,孟西泽守住的那扇门,在她视线里已经出现重影。
但孟西泽无声跟门外的孟微年开始了对峙。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西泽。”
孟微年的声毫无波澜再次在门外响起。
孟西泽的脸一瞬间灰败,他刚才因为愤怒积攒的勇气在孟微年这声平淡的警告声中全然崩塌。
他缓慢地伸手,低着头,如丧家之犬一般打开了门。
走廊上的冷气一瞬间涌入进来,扑了明黛满脸,冷热一交替,本就虚到极点的明黛脑袋更昏沉,眼前也更模糊,她竭力看向走廊外。
孟微年西装三件套裹身,昂贵考究的布料将他身形衬得越发完美高大,他面上深沉,摸不透情绪。
门开的一瞬间,那双漆黑的眸径直落在孟西泽身后的那道纤瘦单薄的人影上。
“过来,我送你回去。”
他朝明黛伸手,说话声是跟方才不一样的温厚醇和。
明黛精神是强弩之末,没法思考,她听见孟微年的声,只知道机械抬步。
这时,身前倏然伸来一只胳膊,耳边模糊响起孟西泽不甘的低吼,“大哥,她是我的!”
孟西泽头一回对孟微年生出忤逆,他伸手拦着明黛。
孟微年并没说话,只是偏头看向孟西泽,黑眸里无任何波澜,看孟西泽的眼神不是敌人,但,也不是亲人。
那种眼神让孟西泽想起早几年,孟微年刚到集团任职时,那些董事不安分频频给孟微年找事,孟微年在老宅书房对助理下达命令整治董事的眼神,也是这种,平静而冷冰。
那一瞬间对孟微年的忌惮重新席卷了孟西泽的全身,他力气尽失一般地缓慢地放下了拦截明黛的手臂。
明黛一步步朝门外靠近,快走到门旁的时候,她再也强撑不住,长睫彻底覆盖住一双眼中失焦的眸,她人不受控制地就往外面地板上倒去。
周芽见状,惊恐喊道:“明姐!”
明黛无力做出回应,在彻底晕过去之前,明黛只觉得自己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