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为别人做了半辈子嫁衣!
晏遂昌带着一肚子的气,目眦欲裂,不敢相信这一切……皇后,他的青梅竹马,怎么会背叛他,利用他,为那狗皇帝做事!
“休要糊弄我!”
晏遂昌紧紧提着剑,但是身子的颤抖出卖他的紧张无措。
裴适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终究选择放过这个可怜而可恨的父亲,提剑朝扑来的将士刺去。
晏遂昌回头深深地看了六郎一眼,他扔下手中宝剑,看着院中许多锦衣卫哈哈大笑起来……青梅竹马,知己好友,儿郎妻妾,这一生对他们的亏欠都太多了。
晏遂昌开始胡言乱语,抓乱头发挠骚着,又指天指地乞佑天地庇护当今皇帝赵贞年年岁岁,万寿无疆。
锦衣卫首领见他疯疯癫癫,形状可怖,放下手中本该溅着晏遂昌鲜血的刀剑,遣了几名手下将晏遂昌带走。
争斗终于平息,但喜事差点办成了丧事。
冬芜酣战完毕,见飞鱼服的锦衣卫前来,早早扔了手中刀剑,擦干净手上的血液,跑回原来的位置。
“奴婢回来了,姑娘可还好……”
冬芜话未说完,就闭上了嘴。待看清一些,她发现自己说的是废话,因为就在沈姑娘周围,完完整整倒了五个将士。
“我很好。”
沈荔见冬芜发丝都没乱上半分,遂放下心来,她取出袖中的手帕给冬芜擦拭脸上的血渍。
那五个将士虽然武功高强,但辣椒粉和特制的毒药显然更让人心生畏惧。
毕竟谁也不知晓毒药何时有效,中毒的症状是什么。况且,这些侍卫是奉命除掉晏遂昌,处理一个不好惹的弱女子又能如何?
冬芜开心地将自己的脸在她手心蹭了蹭,听到身后突如而至的脚步,她立即退后一步警惕起来。
裴适大步流星走过来,拉过沈荔的手将她拥入怀中。
沈荔听到头顶传来重重的的呼吸,她想,远之应该很累很累,这场婚事让所有人都疲惫万分,除了那高高在上操控众人的天子。
“我对不住你,在这样的日子同你成亲,还将我们的大喜之日变成了一个浴血沙场。”裴适伏在她的颈窝说道,“等我们回到洛阳,我给你十里红妆,香车宝马。”
沈荔似是不信,良久在某人凝重的注视下才答道,“那你答应我好好活着,不许你同方才一样让我担心。”
他被晏遂昌持剑逼到角落,她担心的要命,可他毫不慌张,竟有心思微笑着看她。
裴适见她仍旧对自己冷淡,轻声解释方才不过是因为她未来的娘子竟徒手毒杀五名四皇子精心挑选的侍卫。
沈荔挣脱出他的怀里,掸尽身上的灰尘,似笑非笑地看着裴适。
裴适以为自己被嫌弃了,作出发誓的模样:“好,我答应娘子,我裴适从今往后只听娘子的话好好活着,少一根毛发我便跪祠堂。”
“是谁同我说今日不过是成亲?”
自然是裴适本人拗着她说的。
裴适后悔今日联合太子报仇,他想,陡然之间晏遂昌乱了战场,搞砸了一切。而他给出的婚礼一片混战……红倒是十分红,不仅嫁衣赤红,灯笼通红,就连地上也是遍及鲜红。
“沈娘子今日也不愿同我成亲吧,”裴适蹙眉看着她作侍女打扮,而他自己独一人穿着嫁衣,显得他分外寂寥,“你的嫁衣呢?为何不穿?”
这话倒是倒打一耙。
“嫁衣在屋中。沈姑娘心中牵挂公子,扮作侍女模样出来救公子了,这才没有穿。”见沈荔不语,冬芜解释道。
沈荔忽然觉得不妥,她离开时不过换了一支鸭梨帐中香,好淡去点珠身上浓重的脂粉香味,根本不会对点珠造成任何伤害,可点珠今日为何看着昏昏沉沉,还独身前来?
冬芜匆匆忙忙也跟着走了。
裴适还有要事,这些儿女情长哪怕再如何着急,他也得办完太子交代的差事后再处理。于是派云路跟在沈荔身边保护。
没有镶金嵌玉的珠宝以及繁琐的嫁衣在身,沈荔很快走回了西跨院。
采莲张着嘴巴,目瞪口呆。见到沈荔来,结结巴巴说着,“沈姑娘,发生大事了……”
在沈荔的默许之下,冬芜一脚踹开屋子,却见屋内扔了满地的衣物,而锦帐也被人拆散,离得三丈远,还能听到床上男女的叫声与喊声乱作一阵享受着鱼水之欢。
两刻钟之前。
孟然看到采香闯进屋子,就要截住她将其问罪。然而刚一出声,屋门恍然已开。
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点珠拖到贵妃榻上好一番作为。
点珠也没料想到自己拿到的春药会这么猛,她便是打晕自己也按耐不住体内的躁动。
待听到屋外的男声,她忍受住那番昏昏沉沉的劲头,由着疯狂作乱的药在她体内四处乱动。
药使点珠昏沉,也让她体力陡然增强。
情迷之中,她抓住那阵男声消磨体内情素一番。而当孟然被点珠亲吻之后,他只觉得身体也像中了毒一般不可开解地想撞翻所有南墙。
床上意乱纷纷,床下的采香听到她们的情绵意切,拼命咬紧牙关忍住体内的恨意,恨不得将床上两人碎尸万段。
点珠被折磨地散去身上所有力气,待力气消磨掉,她也如梦大醒。
但孟然仍受了那份药的驱使,便是看清了身下的人,也无法停止下来,好像停下来,他的所有筋骨便要成泥般塌陷。
于是,他清醒地沉沦,清醒地看着身下的女子求饶又享受。
忠心
待听到有人走进屋内,还是女子轻轻的脚步声,孟然定睛一看,发现竟是日思夜想的女娘回来了。于是他扶着身下的柔软,捞起床榻一侧的衣裳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