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又一圈缠绕,他耐心细致地把每一缕头发都压下。
书悦抿住了唇,在咫尺的距离里忽然屏住了呼吸。
好奇怪,明明他们做过更多比这还要亲密的事情,所带来的悸动,却远远不及这这一件微小的生活细节。
系好围巾,江斯淮问她:“最近不开心?”
他敏锐的察觉让书悦心跳陡然差了一拍,不过她是个不习惯向别人抱怨的性子。
遮掩着答:“有点烦恼。”
“工作上的?”
她俏皮地把问题抛回去:“你猜。”
“还是徐小萍的案子?”江斯淮带着几分了然说,“从你告诉我法援署接了以后,你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来。”
书悦低低“嗯”了一声,她以为江斯淮要说一些怪她的话,毕竟他早就有言在先,这个案子不好接,也不应该接。
但她既然接了,不管千难万险,都要做下去。
书悦叹了口气问江斯淮:“你不接的理由是什么?”
江斯淮直接答道:“收入和付出不成正比。”
“我没那么缺钱,所以可以做,而且我就是个打杂的,越复杂的案件越能学到很多知识,这是我的理由。”
“理由合理。”
书悦继续说:“我之前在何明翰手底下实习,他从来不让我接触案子,只让我在律所打印各种文件,这也算是我第一个正儿八经参加的案子,肯定要上心。”
“而且我觉得她很可怜。”
说到这句话,江斯淮不免要提醒她。
“不要把对当事人的同情带进工作里。”
他说这句话不带有一丝感情,冰冷客观的好像一架理智的机器,诚然,书悦知道他说的是对的,然而,人行走在世上,又怎么会没有任何感情。
她鼓着脸说:“知道了,江大律师。”
江斯淮伸手扯住她围巾垂下来的部分,声调勾得懒洋洋。
总算有点人情味地说:“这可不是作为带教律师的指导。”
“仅仅是出于一个丈夫对妻子的关心。”
书悦“哦”了一声,知道他这是把工作和生活完全分开来。
她顺杆子往上爬,笑吟吟问他,“那江律师晚上可以帮我分析一下材料吗?”
江斯淮偏头看着她,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淡样。
他的答案也是意料之外的拒绝。
书悦垮下脸,有点沮丧地靠在他身边,连走路都蔫蔫的没什么劲。
她伸手抓住江斯淮的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挠着他温热的掌心,就这么软绵绵的磨。
她的动作像一把细小的钩子一样,间或的痒意让人无法忽视,江斯淮无可奈何地抓住她作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