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叠离开不过一刻钟,柏泽就已经坐立不安。
尤其是现,孟清凝安然无恙地坐在席上谈笑风生,就再也坐不住了。
找个净手的借口,急匆匆走出莲池阁,眸中暗藏焦灼,面上皆是掩不住的担心和忧虑,他预感到将有不好的事情生。
小叠喜欢看晚霞夕阳,每次来山庄都住在夕林院。
柏泽几乎是飞掠而去,心神慌乱得已顾不上敲门,“砰”的一声大力推开,呼吸瞬间凝滞。
外厅一个人也没有,静得落针可闻。
他不顾一切冲进寑阁,但见山枕横斜,丝被凌乱,室内精致华丽,兰香扑鼻,唯独没有小叠的气息。
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更加证实了心中那个不安的猜测。
一问丫头们,都说适才见过大小姐,但是人呢?
他带着狂怒,行走如风,心急火燎地将小叠可能去的房间快寻了个遍。
平日里柏泽落在下人眼里都是温文尔雅,老实本分、善良无害。
何时见过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紧绷着脸,眸透冰寒,带着冷厉杀气。
一帮僮仆美婢唬得大气也不敢出,全都远远地躲了起来。
寻找无果,他又气急败坏折回夕林院。
途中,容监急匆匆赶来察看情况,不知生了什么事。
“大小姐不见了,赶快去通知搏英堂寻找!”
容监领命而去。
“等一等,不要惊动众宾客。”
柏泽叫住他特意加上一句,不管是出于何种居心,这种事传出去都有损女儿家清白。
夕林院,冷洛站在屋中央,若有所思。
见柏泽毫无征兆闯入,当即惊一大跳。
抬头对上利刃般的双眼,正凶巴巴地盯着她看。
似要将她整个人剖成两半,心里更加局促不安。
男子犀利的眼神环顾四周,继而使劲嗅了嗅,嘴里一声冷哼。
气势汹汹冲上前,猝不及防甩过一耳光,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你竟然敢打叠儿的主意,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冷洛猝不及防,惨叫一声跌落在地,鲜血从鼻内喷涌而出。
她强撑着坐起身,双手支在地板上,带着满嘴的血红冷笑:
“孟柏泽,你以为我有这么大的本事?”
柏泽眼里直冒火,冷峻的脸上阴霾重重,暴怒地俯视着她,嘴里一字一顿:
“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一脚踹开花鸟屏风,屏风瞬时断成两截,哐当当的响声直刺人耳膜。
一只半人高的落地花瓶里插满了兰花。
他一把拽起捧花,狠狠地砸在女子脸上,厉声道:
“冷洛,这花儿可是喂了迷魂散,不要告诉我不是你干的。”
女子喉咙里出一阵怪笑:
“是又怎样?看不出来吗?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就是眼瞎,站在你面前的却看不到。”
柏泽半蹲下去,抬手钳制住女子秀美的下巴,转过脸来正对着。
一滴滴鲜红顺着唇角流淌。
因为用力过度,女子满脸痛苦状,却一声不吭,紧紧地咬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