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抵赖,当时我可是瞧见的,就是这丫鬟在你旁边的”,那紫衣妇人不依不饶道。
顾声笙再抬头时,眼神已然变得犀利,嘲然一笑,“是她在我旁边伺候又如何,我一个主子,非要抬头记得在我旁边倒酒添菜的丫鬟嘛,你们就凭着一个丫鬟黑白两句,上下嘴皮子一动,就要定了我的罪,笑话?”
“我倒是敢问夫人你,若是明日府上的某个丫鬟混说老爷昨晚欺负了她,要青天白日的给个说法,依着夫人的做法,定是得绑了老爷治个诓骗丫鬟,糟蹋之罪嘛,还是会一棍棒打死那胡说的丫鬟呢”,顾笙声轻佻一笑,问道。
“你”,那紫衣妇人恼羞成怒,还想接话,却见顾声笙狠厉的眼神,直勾勾的瞪像她。
“还有,我倒是敢问一句汪夫人,你汪家的人都是死绝了嘛,你们家一个正经的嫡亲的姑娘在宴席上总不能是平白无故、凭空就丢了吧?怎么我还能有大变活人的技法,我醉酒被扶下去,怎么汪明明也学我,莫不是也喝多了被扶下去了?这喝多了还都上杆子了?”顾笙声揉捏道。
“你休要胡说,便是你假意醉酒,故意使了奸计,让人将酒洒在了我明明身上,明明这才前来换衣衫,她身边的丫鬟如今没了踪迹,也定是你差了人给绑走的”,徐氏不依不饶道,如今她满脑袋都是就是这个狐狸精,祸害千年的玩意把她的明明给害了的。
“夫人倒是好口才,这会了枉费还能有这么好的心思,编的这般天衣无缝,当真是后院里管家的主母,可谁又说的好,不是您后院里积怨多了,没事弄死几个,这恶报报在了自己闺女身上呢”,顾笙声一抹嘲笑。
“你,你说什么”,徐氏一双眼恍然,只觉这话听得脑门子直充血,登时只觉恍惚,差点没站住,还好身边的紫衣夫人丁氏扶住了她。
“小小年纪,竟然生出这样恶毒的心肠,说出的话哪是一个相府嫡女该说的,当真是有娘生没娘养”,丁氏直面道。
“夫人说的是,我可不是有娘生没娘养嘛,哪像夫人的好命,只有养的命,没有生的命,夫人才是恩泽福天,这生儿育女的苦楚哪是夫人该受的”,顾声笙对着丁氏后院那些事可是门清,跟我斗,你且等着吧,我还不把你老底给揭穿了。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改日我倒是要去府上拜会,问问相爷可还能管的了你这一张嘴”,丁氏被人戳了短,登时就气红了脸。
且她如今养在自己名下的儿子还不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这般被顾声笙说出口了,自然是又气又急,怕日后当真传出了什么闲言碎语,她这些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我胡不胡说你们心里门清,至于你们胡不胡说,你们心里也门清,谁知是不是一个算计了自家碍眼的姑娘,一个帮着说话许了夫君升官的好处,一个呢,就是死也要拉个替罪羊,今夜若是佛祖显灵,就该把那阴沟里有算计的都恶有恶报,噩梦缠身才好,不然佛祖都得冤屈污了好人呀”,顾笙声道。
“你休要在这说这些个恶言恶语,黑白颠倒,我告诉你,我定是不会放过你的,明日我就将你送进衙门,看你是招还是不招”,徐氏才不管这些,今日她女儿都这般了,大庭广众之下还受了这些,日后还怎么做姑娘,且出事的院子就是她的院子,定是她从中作梗,她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的。
“你也算是堂堂刑部侍郎的夫人,竟然也能说出这样胡搅蛮缠的话,我就敢问你一句,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诬告,你是有人证在旁,还是有物证在手,如今我大端朝都是你一个妇人嘴一张就能定罪的了?那你说谁杀了人,还不得立马就得关进了衙门处斩了为妙”,顾声笙严声厉色道。
“我告诉你,今日之事,莫说你不放过我,我也定不会善罢甘休,好歹我也是皇上亲封的正二品的清河郡主,你一个正三品的刑部侍郎的夫人,身无无诰命,大庭广众之下就诽谤在前,当真没了法度”。
继续道:“当然,工部侍郎的夫人丁氏我也会一并递上折子,我倒是要陛下明断一下此案,就凭着一个在府上我都没见过的丫鬟,几位臣妇就能堂而皇之,在无人证无物证的情况下,诬了我,还恐吓要掐死我,明日我们陛下御案前见分晓”。
众人听得顾声笙如今是清河郡主的身份,登时相看两眼,齐齐看向王氏,却见王氏无奈点头,瞬间心里又都没了底几分,她们可都是没有诰命在身的。
“至于母亲,倒是该想想回去该怎么跟父亲交待才是,胳膊肘怎么就能这么往外拐呢,可能啊,是欺我亲娘早逝,如今亲娘在的都能无法无天的黑白颠倒,倾心谋算,养娘或许是巴不得弄死呢,谁又好说”。
顾声笙凉然一笑,一双眼看着王氏多少有些惋惜,一直以来对王氏顾声笙都多有退让,总顾念着阿爹,好歹王氏是给阿爹生下了嫡子的,若是母亲有过错,便是阿爹有了休妻之心,可碍于嫡子,总归是两难的。
遂,顾声笙不过是敲打了王氏两次,从没主动出手过,不过这次,怕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就在这时,就听身后一声佛音,“阿弥陀佛,听闻斋室有变,佛僧特来看看”,阐明一身加袍,此刻俨然就是渡佛真身的高僧,正气凌然。
顾声笙默默在心里瞥了嘴,面上还是做的很是到位,微微退了一步,让出了道,顺带着对着阐明双手合十,回了一佛礼。
“原来施主在这,小僧也算是找到你了”,阐明身后跟着的小僧在看到顾声笙时,眼前一亮,满脸的喜色,“刚才施主走的急,丢了帕子,小僧见施主回屋便没好再敲门相送,想着明日再送回才好”,说着从衣袖里当真掏出一个帕子,恭敬的双手捧着。
王氏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急声问道,“敢问师傅是在哪里瞧见她的?”
“北院啊,那位施主”,小僧指了指吱吱,“她扶着这位施主,有些晃,小僧看着她们进了北院的广临斋,想着夜深还是避嫌些好,便离开了”。
“你当时遇着是几时,可还有旁人?”王氏不甘心的问道。
“约有一炷香前,当时只有小僧自己遇着,并无旁人,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几位夫人面面相觑,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顾声笙瞥了一眼阐明,好家伙,还带个“人证”来,这是要我欠人情啊,还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们就靠着这句话诓骗了多少人信了你们的鬼话,这天下最大的谎话莫不都是你们佛门编出来的。
心里这般想着,面上自然是不显,恭敬的回礼后道,“多谢师傅为我以正清明,不若我可是在这佛门清净之地被冤屈死了,说不好今夜都要被拖去衙门里定罪,明日就要问斩了呢”,顾声笙皮笑肉不笑道,“谁叫人家各个都是朝廷命官的家妇,本事通天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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