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橡皮泥、机器猫玩具、还有个塑料小足球。
全是他们小时候一块儿玩的,但都已经旧的不成样子,泥捏不动了、铃铛上的按钮也不灵了。
都好好放在一个个塑封袋里。
“这”
纪清篱嘴微张,心底冒出一股轻淡的暖烟,冲到天灵盖去,黏在最上面那层,凝结成温润的水雾。
纪清篱把这些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捧手里看,就舍不得放下来:“你怎么都还留着呢?”
他有好些都不知道放哪了。
“嗯。”潭冶应一声,从他那把东西接过来,又好好放手里捂了会。
纪清篱见他这样,心间微动,忽然拉过他的手,和他握在一块。
“你都收这么好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纪清篱还在看那堆东西,想到什么后笑道:“就只知道说我喜欢你。”
他这句一出,两个人同时都愣了下。
纪清篱不禁往上头去看。
想起这几天的潭冶,之前那点猜测就又冒出来。
纪清篱敛敛神色,故作样子的往后撤了一步,“回头咱们还是再去趟医院吧,你现在脑子还坏着。”
停了几秒又道:“要是等脑子好了,你后悔我们俩的事,就——”
结果很快就给人捞回来。
潭冶揽住他的腰,揽得紧紧的,生怕一放手要不回来了。
“到时候也没辙。”他声音闷得吓人,把人往里头更塞了点,“你已经是我的了。”
他这样纪清篱就不逗他了,用捏了橡皮泥的手去捧他脸,“所以你是不是该跟我坦白了,嗯?”
人这么说就只一个意思。
纪清篱看出来了。
以前的生长环境让他没法神经大条。
要搁之前,潭冶天天把“你喜欢我”挂嘴边,啥都不敢碰不敢做,现在骤然一完全放开,就什么都明白过来。
“你知道了啊”潭冶说起这事还有些虚,但手仍没放开一点,就这么抱着。
俩人下午去宣城转悠。
本来纪清篱是打算搁家待着的,但现在身边多了个人,大老远来一趟,不能让人陪着一块窝小家里。
但事实是潭冶真的无所谓。
这个房子他小时候其实来过两次。
他当时在班上只和纪清篱好,家里只有个姥爷,他姥爷有时候和人象棋走晚了,忘了到学校接他。
纪清篱父亲当时见他一个人,就会接着一块来家里吃饭,完事在他姥爷再过来接他。
他其实更愿意在这多陪着会。
哄人也容易点,在路上又把之前瞒人脑子好了的事又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