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中的痛感没有袭来,林小一差点忘了,小屋太小,从洗手间到床不过三四步的距离,磕磕绊绊走到两步足以他扑到陈淮身上。
林小一扶着陈淮的肩膀,迟钝地爬起来,陈淮一直沉沉地盯着他。
是一种,好像要把他吸进去的目光。
林小一两腿一跨,面对面坐在陈淮腿上,捧起他的脸,观察半晌。
歪着头问:“总这么看我,看不够啊?”
距离太近了,果香的酒气混着牙膏清冽的薄荷味,盈满在陈淮鼻间。
林小一的无名指与尾指不自觉地揉弄着陈淮的耳朵,他贴得更近,抵着陈淮的额头小声问他:“问你呢,看不够吗?”
陈淮欲往后躲,被林小一的手紧紧按住,林小一有点生气:“躲什么!烦人。”
嘴上说着烦人,却不让人远离,耍起酒疯的人不讲道理,连陈淮不会说话都忘在脑后。
按着他的喉咙,反复责问他:“为什么不说话?说话。”
嗓音是被酒水浸透过的喑哑。
陈淮从耳朵开始,逐渐蔓延至黑色短袖的圆领边缘,露出的皮肤泛着红潮。
林小一还在自言自语,不自然地扭了一下,打他肩膀警告d:“别硌我!”
陈淮忍得额头上青筋都起了,眼里燃着一团火。
掐在林小一腰上的手越来越用力,陈淮告诉自己,再抱一会,就一会。
在自己理智崩溃之前,一定,一定会把林小一扯下去。
颈后突然环上两只体温略低的胳膊,林小一稍稍向后分开些许距离,下一瞬——
捞着陈淮,侧过头,用力地吻上去。
陈淮大脑轰地,残余一片空白,唯有唇上属于另一个人的微凉触感,无比清晰。
手指倏然收紧,林小一吃痛地哼了一声。
陈淮僵硬地睁着眼睛,近在迟尺的人双眼紧闭,眉毛微皱,突然,更为温热柔软的东西探出来,在唇缝上扫了扫。
噼里啪啦的炫目极光在眼底炸开,陈淮额头突突直跳。
林小一放开他,鼻尖贴着鼻尖温存,埋怨他:“为什么不张嘴,他们都……”
感受到陈淮肢体僵硬,林小一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羞耻心作祟,咽下未完的话。
他按着陈淮的肩膀,刚欲起身——
后脑猛地按上一只大手,将他狠狠压回去,唇舌碰撞在一起。
下意识的惊呼被吞吃入腹,对方灼热的呼吸带着饱胀的侵略感,轻而易举涌进来。
跟方才简单的贴贴碰碰完全不同,陈淮亲的好凶,林小一感觉自己像要被一团火吞噬掉。
滚烫的掌心贴着后背反复摩挲,酥麻感顺着脊骨爬上后脑,扫荡每一个角落,林小一呼吸的权利都被剥夺。
抵在肩上的手从抗拒到无力,林小一捉住那块单薄的黑色布料,像捉住溺水之人的最后一块浮木。
急促的呼吸与承受不及的吞咽混在一起,意识逐渐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