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他时不时从特优班门口穿过,看了一场又一场盛大而惊艳的夕阳。
“麻烦轻一点,这些是易碎品。”
漆望在细碎模糊的声音中醒来。
隔壁住人了。
好像是位女alpha。
季时竹打量客厅,呼出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搬完了,解放了。”
上次她通宵喝酒,被季时屿抓到后,就成了免费工具人,协助搬家公司给他搬家。
黑色大门一关,季时竹转身,和对面出门拿外卖的漆望四目相对。
“你好,”季时竹友好打招呼,为季时屿积累善缘。
“你好……”漆望低头捡起地上的外卖,含糊打了招呼,然后进屋。
“好眼熟,还是个oga。”
季时竹眯眼思索,但一时半会没想起是谁,只能抛之脑后。
吃完饭,漆望翻出之前买的网课,继续上。
课程是他没涉及过的戏剧,漆望听了两节,昨晚又没睡好,迷迷糊糊躺在沙发上都要睡着了。
外面又传来声音,其实他房子隔音做得很好,门口声音也不大,但是漆望听觉异于常人,以至于一点声音都能放大数十倍。
走廊上皮鞋踩在地砖上咚咚咚声音透过厚重的防盗门传进屋里。
一步一步,不慌不忙,沉稳有力,充满节奏韵律。
漆望仰躺在沙发上,搭在腹部的手指轻轻敲打,一小段曲子从指尖流出,除了谱曲的人,无人知晓。
……
戴好帽子,提上垃圾,漆望推门出去。
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家里没口罩了,漆望扯了扯围巾,遮住下半张脸,又压了压帽子,企图将上半张脸也遮住。
咔嚓一声,随着沉稳的脚步声,漆望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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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身影缓慢走出来,漆望站直身体,有片刻恍惚。
他拍过许多部电影,大部分主题都是爱情。
分开多年后意外重逢、阴差阳错、白月光不可替代……每一个充满遗憾和美好的词经由导演和演员,成了电影院一幕幕感人肺腑的画面。
漆望去看过许多场,都是一个人。
拍的时候他是配角,看的时候他是旁观者。
他曾经期待过,或许某一天,他会和某个人突然相遇,然后发生一系列浪漫故事,就像电影里那样。
但那些画面只在睡梦中出现,而且并不浪漫,每一次,他旁观那道蓝白身影与同样穿着蓝白校服的自己相交,然后错过,越走越远,直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