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恂哼笑了一声后退:“皇爷爷你猜呢?他现在都不在了呢,这个问题,怕是永远得不到答案了!”
“不过……”元恂说着停顿了一下:“您想知道还可以问父亲,父亲是最知情的人,如果您有胆子问的话?”
元恂言罢慢慢后退,后退到我身边,抓住我的手,拽着我边走边道:“姑姑已经向您请安,是您自己不要面子的,是您自己开口,就说了不好听的话!”
我还在扭头看北魏皇上,北魏皇上醉醺醺的眼睛一片清明,闪过复杂的光芒看着我,一直目送我远去。
我觉得他不是像宫中其他人口中所说的那样,整天只知道美人喝酒,不处理任何朝政,把国家重担全部压给拓跋君叙。
走了好大一截,看着黄腊梅花,开得正旺,我停下了脚步,折了一枝:“元恂,你的皇爷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个样子多久了?”
元恂负手而立:“我没进宫之前就已经是这样了,听旁人说,皇爷爷是忌惮父亲,父亲眼中除了皇叔谁也没有,旁人忤逆父亲,父亲不会说三句话,直接便手起刀落!”
“旁人说,皇爷爷是怕父亲,害怕父亲手中的利剑,直接割断他的脖子,所以他才会装疯卖傻,整日除了美酒,就是美人!”
“事实呢?”我不由自主的问道。
元恂叹了一声:“事实呢,事实就是皇爷爷就是喜欢美酒美人,至于江山,他早就想让位做一个太上皇,皇叔不接,说接了就没有自由,不可能能自由的出使他国,所以两个人……一个掌握了实权,一个在皇宫里醉生梦死!”
拓跋君叙已经掌握了实权吗?
北魏所有的东西都在他手上了吗?
心稍微安了一下:“宣位诏书已经写了吗?”
“自然!”元恂应着我的话:“在整个北魏里,其他的皇子们,都已经册封为王,去封地了,他们害怕父亲,个个不敢跟父亲正面冲突!”
“纵心中有不甘不愿,也只能乖乖的滚蛋,在北魏皇叔有绝对的权力,也有绝对的本事保护姑姑,姑姑无需担忧,只需要快乐做一个新嫁娘就好,没了娘亲,我会亲手牵着姑姑,把姑姑送到皇叔手上,断然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姑姑没有人,我就是姑姑身后的人!”
伸手狠狠的揉了他一把头:“姑姑在这里没有人欺负,你不必担忧,姑姑很好,姑姑会守着你长大,你说好不好?”
元恂抱着我的腿蹭了一下:“自然是好的,但是我还希望姑姑能生下一个宝宝,我来保护他!”
心中蓦然一痛,笑道:“一定会的,到时候,不准欺负他!”
元恂双眼亮晶晶的,绷紧的小脸,真正的有了笑意:“绝对不会欺负他,我会像父亲保护皇叔一样,保护他!”
心痛得无以复加,再次揉了揉他的头,眼中满是温情的看着他,没有孩子,守着他一样的。
婚期定在入冬,第十五天,用席慕凉的话说,是因为我的身体太过瘦弱了撑不起宽大的嫁衣,特地细细的养了半个多月。
半个多月并没有养几两肉,只是入冬了,衣裳穿厚了,再加上外面的嫁衣,整个人就显的在那么单薄了。
席慕凉看着我直叹气,满眼的自责:“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让姑娘多吃一点,姑娘现在……”
“不关你的事儿!”我笑着安慰她:“是这个嫁衣的问题,都是明星稀的错,他做的嫁衣不合适,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席慕凉眼泪突然措不及防的流出来了:“姑娘,奴婢真的很感谢你,真的真的,我恨不得马上入冬,马上到第十五日,让你早早的嫁给殿下,名正言顺的殿下保护你,你就不会受苦了!”
“我现在不苦!”我一手擦着她的眼泪:“有元恂,有殿下,我一丁点都不苦,真的一点点都不苦,你不必介怀!”
席慕凉泪水决堤,重重的点头,控制不住自己的跑了出去,我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嫁衣,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对不对?
我扪心自问摸着自己的心,我心中到底有没有拓跋君叙的位置,我对他有怎样的感情!
想来想去,我把他放在一个我敬重的位置,对他的感情就像对待容璟,恩情大于男女之情,感觉他就像我的庇护所,我也无数次痛恨着自己,这样的一个男子,爱上很容易。
为什么不爱上,为什么不敞开心怀,好好接受他,让他在自己的心里横行霸道?
拓跋君叙把我和他的婚事诏告了天下,婚期定在入冬第十五日,更多的是为了告诉其他国家,我和他要成亲了,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我是他唯一的皇太子妃。
皇宫里的锦鲤,比别处都好,我拿着鱼食,喂着锦鲤,拓跋君叙在一旁看了我好久,我以为他要开口说话,等着等着没有等到。
最终我自己拍了拍手,转过身来,与他四目相对,看着他渐渐红了耳尖,脸上染了徘色:“你若喜欢锦鲤,我可以命人再去捉几条过来,这个池子里,总共有一百八条锦鲤!”
我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他,他被我看得眼睛直瞟,脸色越来越红,羞涩的恍若他是一个姑娘。
我上前走了一步,他后退了一步,我缓缓的说道:“你故意把婚期拉迟,想做什么?给谁看?想要谁过来!”
拓跋君叙后退的步伐,瞬间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我:“孤不想骗你,你的怀疑是对的,孤是想要天下人知道你是我的妻,但是孤更想要西晋的皇上容与知道你是我的妻!”
“孤想要把你据为己有,告知天下人,告知这个对你一直念念不忘的人,你是孤的,谁抢你,就是在跟孤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