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涉眼珠一转,连声笑道:“顾将军你终于回心转意了?不枉下官这些日子一翻苦心……”
顾鹏飞喝道:“少废话!你还要不要我干你了?解药拿来!”
贾涉起身,从酒壶里到了一杯酒,双手奉到顾鹏飞的唇边,顾鹏飞一饮而尽。
酒才一下腹,顾鹏飞就觉得自己浑身力气再次回来,他唰的站起,一句话也不说,啪的一巴掌,便扇在贾涉的脸上。
贾涉一张清秀的脸,即刻肿成了猪头,却还不知死活的想往上靠。
顾鹏飞满脸都是鄙夷厌恶之色,重重的朝着贾涉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怒斥道:“误国奸贼,无耻小人!本将平时看在你是我上司的份上,处处容让。你这狗贼,竟敢打爷爷的主意?本将今天就杀了你这狗贼,为民除害!!”说毕,挥出一掌,带着烈风,直拍向贾涉的头盖骨。
贾涉吓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下,闭眼待死,岂料掌风骤然而止,顾鹏飞的身子,晃了两晃,轰的一声,倒在地上。
贾涉听见响声,忙从地上爬起,拿脚去踢了踢顾鹏飞两下,见他果然没有任何反应,便又狠狠的补上两脚,咬牙切齿道:“顾鹏飞,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才不会给你真正的解药!这解药中还混着迷魂散,你就等着昏睡一个月吧!!待对岸的鞑靼军退了之后,我就跟皇上说,你战死沙场,尸骨无存!那时候,本官有的是时间和你玩儿!!”
贾涉正在帐中幻想以后如何肆意摆弄顾鹏飞,却听见帐外再次传来高喊声:“贾大人,军情紧急,军情紧急啊!!”
贾涉走出帐外,命自己从京城带来的贴身侍卫将顾鹏飞关押起来,自己又带了两名心腹,朝那个前来报信的探子问道:“军情?鞑靼人不是都撤兵了么?有什么军情?!!”
那探子浑身是血,头发披散,沾着碎雪,背上还插着一支羽箭,跪在贾涉面前,嘶声道:“鞑靼人渡江了,鞑靼人渡江偷袭!!足足有五百艘战船,先锋部队,马上就要抵达江岸!!”
贾涉还是不信,转头对自己身边的两名心腹笑道:“嘿嘿,你看这人,可是睁眼说瞎话呢!鞑靼人怎么会偷袭?也罢,咱们就去江边看看,反正也闲着无事!!”
贾涉的两名心腹紧紧跟随,其中一名叫做赵京中的,忍不住问道:“大人,你怎么就这么肯定,鞑靼人不会偷袭呢?”
贾涉一笑,拍了拍赵京中的肩膀,道:“你这两天不在军中,有所不知!我在五日前,已经和鞑靼人的四王子烈匕图议和了!他当大汗的哥哥前些天死了,他要带兵北上,回去和他的几个兄弟争汗位。为了让他顺利离去,我许诺他只要退兵,便会每年给他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匹,还特意送了两箱珠宝给他做定金,你说他既然急着回去争汗位,又收下了我的珠宝,怎么会突然发兵偷袭,挑起战事呢?”
赵京中点了点头,这才明白贾涉有恃无恐的原因,他随即眼珠一转,对贾涉打拍马屁道:“大人妙计啊!!鞑靼大军只要一退,大人便可上报大败鞑靼军,到时候,大人有了这个泼天的功劳,皇上一定会给大人加官进爵,恩宠无限啊!!”
贾涉得意一笑,为自己的“深谋远虑”感到十分得意,他与两个心腹走到江边的瞭望台上,只见天空小雪凌乱,地下泥泞一片,周围却一个人也没有,贾涉皱眉道:“还都说顾鹏飞带兵带得好,本官看来就很差!你看看,这瞭望台上,竟然没有人!!”
他一面说,一面爬上木制的瞭望台,笑嘻嘻的朝着江面上看去。
然而,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登时魂飞魄散。
只见黑糊糊的江面上,空中点点雪花乱飞,水上战船如梭,己方的渡口,已经被敌人拿下,一队队的战马、士兵从船舱中下来,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再一转眼,只见周围的两个瞭望塔上,都趴着身上中箭的尸体,而自己所在的瞭望塔,栏杆上还有血迹。原来并不是这里没有人,而是这里的守卫,全部被敌军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了!!
偷袭!!敌人竟真的偷袭了!!!
贾涉只觉得一阵眩晕,双脚发软,成群的鞑靼人,好似秋天的蝗虫一般,密密麻麻的出现在了江岸上,将他升官发财的美梦,啃噬一空。
正在这时,咚咚咚的鼓声忽然擂响,震破夜空,杀喊声登时四起,骁兵悍将手持兵器,朝着大军的营帐直冲过来。
贾涉只觉得双腿一抖,胯间一股热流涌出,他身子晃了晃,便倒在了瞭望台上,原来,贾涉竟被这敌人偷袭,吓得小便失禁,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天水朝开庆元年,冬,十一月十五日,鞑靼大军以撤军作为掩护,趁敌不备,渡江偷袭鄂州,
是夜,江山小雪,马踏冰凌。
一屁股的烂债
公元2013年冬,星期天下午,c成某小区楼下的麻将馆,
一群五六十岁的老头老太太正聚在一起,玩血流成河。
“胡了!!”某穿大红花格子棉袄的老太太喜笑颜开:“你们这次都要放血啦!!我胡三张牌,你们要小心哦!!”
那花格子老太太正眉开眼笑之时,不经意看向麻将馆门外,忽然神色大变:“哎呀呀,不得了,那个瓜娃子又来了!!我要走了!”
众位退休的老人都朝外看去,一看之下,具是神色大变,有的拎着自己买的葱,有的藏起自己的半包烟,还有的赶紧把自己桌上的电话放回兜里,更有甚者,欲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