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他会孤身入白虎寨救你?还一直留着你一个人的庚帖?”
温晚疾言道:
“谁说他孤身救我了?我,我说了,连他的面都没见过!”
“孤身陪我入白虎寨的,是谢书生!”
温晚见自己一时情急,将实话都说了出来,便也不顾忌什么名节,一五一十将自己被白虎寨绑架的经过,主要是谢书生自告奋勇的一路陪伴,告诉了赵沛清。
赵沛清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愣了片刻,才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若有所思道:
“但如此说来,那位谢大人为了你的名节清白,也真是考量周全呢。莫不是真凭着你的画像看上了你?要我说,不如,你就从了他吧!”
温晚差点暴跳起来:
“那我和谢书生怎么办?”
她和谢誉之都私定终身了,怎么可能还会去给那首辅做妾?别说是妾,就是明媒正娶让她做夫人,她也不去。
细细想了想,她又觉得突然有了希望:
“那位纪二姑娘,比你还跋扈些,更加不可能容忍夫君纳妾,算了,反正我也不急,等他们成婚,她这位首辅夫人一闹,自然就没我什么事了!”
赵沛清一阵无语:
“……什么叫比我跋扈?”
温晚无视她刀人的眼神,自信满满地说道:
“况且,等我家谢书生考上了进士,我也不怕那什么首辅了。我的郎君,一样可以做大官,到时候,我就是进士夫人,看谁敢动我?”
书肆开业十多日,就生意火爆,温晚和赵沛清带领着几个书生的创作班底也刚刚完成了一册话本子的写作,正准备着排版翻印出来售卖,想到这书肆光明的前景,大伙儿都干劲十足。
特别是从前养在深闺,不食人间烟火的赵沛清,她长这么大,好不容易做一次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而且,还做得如此成功,十分有成就感。
见努力没有白费,赵沛清一时兴起,带了临安王府的厨子过来,在书肆的后院开火,请大家用庆功宴。
苏心愉做为温晚最合格的闺中好友,近来更是连自己即将来临的婚事都丢在一旁,日日都跟着温晚往书肆跑,千金小姐干起了打杂的活儿。
她充分相应赵沛清的提议,忙回家拎了好几坛女儿红老酒,也赶着过来庆贺。
夜幕已至,酒过三巡,赵沛清喝得高兴,眼看着就要上桌开口唱戏了,幸好被她两个眼疾手快的贴身婢女慌忙拉住。
赵沛清不耐烦道:
“我没醉,就是开心,想唱两句而已,拉我作甚?”
最近一段时日她承受了太多压力,从开始以为自己被“谢首辅”青睐,互生情愫,郎情妾意,到发现自己只是被一个冒牌货欺骗,赔了感情和身体不说,还沦为了全京城的笑柄。
好些原本与她走得近的高门贵女,纷纷找各种理由与她减少了往来,王府里从前被她嫌弃瞧不上的庶出姐妹,也在暗中看她的笑话。这种骤然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感觉,让她压抑了许久。
她不傻,很清楚自己错在了哪里,之所以会被骗,就是因为她太过着急,太过处心积虑地为自己找一个位高权重的夫君,可是这些,并非是她的本心,不过是想为自己的父兄,为整个王府找一个依靠而已,她何尝只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