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舸笑道:“这儿又不是秦总的地盘,我为什么不能出现?”
他接着道:“照顾许大少爷的费用,麻烦几位清一下?我的时间可是很……”
陆舸话说到一半,倏然止住。
扫了季眠一眼,发现他神色如常,剩下的“宝贵”两字才终于从他口中蹦出来。
他眉头拧了下,心里有种微妙的失衡感。
以前他说话哪里会考虑旁人的感受?
病房里骤然多了几人,空间内的空气仿佛都有点浑浊。
季眠没预料到秦琰会和许知夏一起过来。
他固然喜欢秦琰,但此刻见到他,却只能想到这人亲吻许知夏发丝的画面。
一阵急火攻心,季眠重重咳了两声。
陆舸斜斜瞥他一眼。
“病人心情不好,闲杂人等请出去。”他拿腔拿调地对几人道。
秦琰眉头紧皱:“要论闲杂人等,你才是那个最该离开的人。”
陆舸眉锋微挑了下,“需要我提醒秦总,我跟池秋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秦琰想到什么,脸色骤然变了。
什么关系?
他当然没忘在邮轮上的那晚……他们上过床了。
许知夏的表情却有点古怪。
不久前他生日那晚,陆舸和季眠的谈话他是听见的,全然不像是两个熟悉彼此的人,更不必说是确定关系了。
但关于“这两人上过床了”这点,他倒是和秦琰的想法一致。
总之,“许池秋”那晚不可能是自己解决的。
许池秋爱慕秦琰,但并不是个道德感强烈的人。假如真察觉到自己被人下了东西,他不可能在自己和对爱情的可笑忠诚中选择后者。
即便那晚陆舸没碰他,许池秋也会选择找其他人。
“哥……”
许知夏正要说什么,季眠却先一步开口打断他:“陆先生,我有点口渴。”
“哦。”陆舸把季眠剩的半杯豆浆塞进他掌心里。
“……没有水吗?”
“喝完这个就有了。”
季眠沉默,再沉默。
看着这一幕,许知夏倏地安静下来,方才对两人关系的否定念头忽然就开始动摇了。
每当陆舸和季眠单独对话时,空气中仿佛自动生成一道屏障,将其他人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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