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慈冷着声音:“我笑你啊,你带走李师师的孩子想要好好抚养他长大,你想要杀掉那些害死李师师的人,皆是被人利用为他人做嫁衣,我笑你可怜啊。”
徐娘子惊慌失措,当嘴上仍然逞强:“宋神医巧舌如簧,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宋亦慈蹲下身:“徐娘子,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让你相信肖云天就是李师师的孩子,但我要告诉你一点你不知道的,那便是吕婷和肖云天是有婚约的。
你再好好想想,如果肖云天真是李师师和吕庆的孩子,那他和吕婷可是同父异母的关系,吕夫人那般疼爱吕婷怎么可能推她进火坑。”
听到这徐娘子脸色突变,不可置信的摇头惊叫:“不可能,你骗我,他们明明是兄妹,怎么可能有婚约。”
“你随便打听便知,我何须拿这些事来骗你。”宋亦慈语气嘲弄不屑,“我现在只想问你,李师师走后,吕夫人是否再问过你关于炸药之事。”
“炸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和李明云都想知道炸药,她骗我?她为何要骗我,肖云天为何也要骗我,可是明明他和童儿一样手上有疤又有心悸的毛病。”徐娘子面色惶恐疯癫,“不可能,肯定是你宋亦慈,你骗我。”
徐娘子疯疯癫癫地跑到牢房前,摸索着拉着宋亦慈的衣袖,“告诉我是你骗我对不对,我为她们杀了那么多人,到头来你告诉我最开始我就找错了人。”
谢十一出手想将徐娘子拉开,宋亦慈示意他不动,徐娘子需要发泄,而她需要问明白。
徐娘子发疯哭泣叫喊了半个时辰,终于哭累了,跌坐在地上:“宋亦慈,你怎么你不早点来,你早二十几年来就能救李师师,就能救我。”
宋亦慈听她越来越虚弱的语气,警觉不对,谢一已经劈开牢房门。
“没用了,她们做了死局,我提早就服了毒。”徐娘子靠着墙虚弱喘息。
宋亦慈拉起她的手臂探她的脉搏,没救了,拿着银针扎在许娘子水沟穴,强行留她命一时三刻。
“现在快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李明云是不是以她是李师师的同乡来赢得你信任,她不是我才是,你快说,我才是能为李师师报仇的人。”
“难怪,难怪她这么不择手段接近你,她是为了炸药。”徐娘子瞪大双眼,靠在墙角喘息。
“当年李明云以李师师同乡接近她,她们相谈甚欢,李明云甚至给她出主意让她鼓上舞找其他的同乡人,然后结局你们也知道没有找到,李师师被接近了吕府,我曾多次想要去再见见她,都被拒之门外了。
李明云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不是只是在鹦鹉学舌,学李师师的语气还有你们的家乡话,但是李师师很高兴,一直沉浸在同乡的喜悦中。
李师师死后,开始我并不信任她,就带着童儿远走金陵,但是童儿一场大病是她救了他,也是他带他回义蓬山庄教养,甚至她还提出帮李师师复仇。
谢夫人整治了开阳世家,她便顺水朝那些人发难,吞并了他们家产,义蓬山庄日益做大后,她着手还有临水巷的人,那些人死的死惨的惨,我看着好痛快,李师师的仇终于报了。
所以我选择忽略她的不对,开始相信她,信她所做一切都是因为李师师。
她也问过我几次炸药,但我是真不知道,李师师没跟我提过。
她叫我杀的第一个人便是年姨娘,她对我说:“谢夫人当初明明稍稍出手便能救李师师,现在才能李师师死了,才能做这些着实假惺惺。”
所以我们联手杀了年姨娘让谢夫人陷入风波中。
义蓬山庄姨娘,她和吕庆有隔阂那几年,她回了开阳,姨娘对吕婷如此,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所以便设计我教宋青山杀了她。
元飘飘的经历是我故意的,让她也入风尘然后惨死因为我也想让她们尝尝李师师的痛苦。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宋亦慈手指用力抠着掌心,痛苦疼痛保持自己清醒。
徐娘子靠着墙壁不住往下滑落,口鼻溢出乌血,银针压不住毒了,“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我的死……也是用来陷害你的……”
徐娘子断断续续说完便歪倒在一侧没了动静。
“宋神医快走,有人来了。”唐观一进来便看见徐娘子死在牢房里,“这是怎么了。”
“人不是我杀的,日后再跟你解释,今日我必须得走,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做,得罪了。”
就这样离开,唐观难免会被牵扯其中,谢十一一个手刀,直接将唐观劈晕。
他们掩护宋亦慈撤离,她提着裙摆飞快上马车,谢一将马车赶得飞快。“少夫人,往哪里走。”
“去城郊找谢世卿,我想明白了。”她抓着马车,马车在黑夜里急行,马车突然被调转方向。
谢一道:“少夫人,回春堂有消息,少主回来了。”
宋亦慈一听顿时车也不晕了,“赶快点,过一会回春堂可能都被包抄了。”
不过半个时辰,她们便从衙门赶回回春堂,回春堂大门正开着,大堂上躺着两个男子一动不动,血腥味冲鼻,宋亦慈只觉得全身血液倒流,一时间迈不开步子。
她踉踉跄跄地跑到回春堂只见地上躺着地是谢六谢七,暗卫的黑衣被划得破破烂烂,身上全是刀伤,浑身湿透了,刚从河里捞出来。
她医案位置暗卫扶着谢世卿坐在椅子上,白衣被血迹染红,湿哒哒地贴在身上,身上划伤被他俩加起来还要多,最恐怖的是腹部的血窟窿,流出的血将腹部整个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