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一跳,让他看见了不远处竟然还有一个人。
那人身穿着黑色的作战服,带着口罩,手中拿着的是他没见过的制式长刀,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轻松的收割着每一个向他冲过来的怪物。
冷静、强大、无所不能。
沈安的眼神略过这人过分帅气的脸,落在了他手中的刀上。
刀芒外露,刀口平整且冰冷,刀柄处紧紧的系在手腕上防止脱手。
在其腰上,还有一把黑漆漆的枪。
身下的刺毛虫再次张嘴想喷出毒液,沈安连忙回神一刀子射出去,刀子插进了它的嘴里,即使是这样,他手腕上的绷带都被飞溅的毒液腐蚀掉了很多,一股灼热的痛意钻进脑海里。
趁着刺毛虫嘶吼的时候,沈安毫不犹豫的脱下了身上带血的衣服团了团用力扔向了不远处的男人,然后又飞快的从墙上跳下来一个跳跃绕开了怪物。
抱歉了。
刺毛虫清醒后,寻着衣服的味道就往男人那边冲去,逃过了一劫的沈安重新爬上了墙,偷偷的观察着一人一虫。
祸水东引的招数是被逼无奈,但他别无选择。
月光下的男人冰冷的目光放在了跑过来的刺毛虫和被沈安扔过去的衣服身上,手臂轻扬,一刀砍下了刺毛虫甩过来的尾巴,血液飞溅,刺毛虫惨叫一声立刻逃之夭夭。
男人并没有追过去,他冷漠的往沈安所在的地方看过去。却只看到了一个消瘦的背影匆匆离开。速度快到他都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就消失在拐角里。
啧,算计他头上了。
余祟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手中的长刀再次轻松挡过蜂拥而来的行尸的攻击,瞥到那件扔过来的衣服后,刀尖轻挑起衣物抓在了手中。
沈安在从墙上下来的时候有些狼狈,他不清楚那人有没有看到他……应该没有看到他吧。
虽然有些担忧自己会不会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人,但是沈安心里并没有多少恐惧,他摸了摸扭到的脚,忍着疼快速的往回走,担心再出什么意外。
这次,他成功的打开了下水道的井盖,灵活的钻了进去。
下水道里面很黑,沈安踩在墙上的凸起上,从井盖底下摸到了一个小手电,打开后有一道微弱的光出现,隐约照亮了周围的轮廓。
这里是以前城市遗留下来的废弃的地下管道,管道里终日弥漫着腐烂的味道,隐约还有几具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尸体的骨头凌乱的散落着。
沈安熟稔的往里走,来回拐了好几个弯才在一块隐蔽的角落看见了在地上的另一个通道。
他打开通道,双脚探了进去踩在了细细的梯子上,又把手电咬在嘴上,双手抓着梯子借着亮光往下走。
细铁丝和麻绳组成的梯子很晃,直到双脚接触到地面,他松开紧握着铁丝的手,把嘴里的手电关掉放进裤子兜里。
这时在他的面前,已经不是一片黑漆漆的黑暗了,隐约有一些路灯的惨白的亮光透过来,照亮了里面简陋老旧的屋子,泛着土腥味的泥地带着一种恶心的味道也随之传来。
这是一个窄小的地下住所,被人们称之为老鼠洞,是他现在生活的地方。
“沈安,这次寻找食物不顺利呦?”路过的一个消瘦的老汉看到了他,笑嘻嘻的问。
沈安并没理会他,目不转睛的离开。
老汉看着他的背影,依旧是笑嘻嘻的自言自语:“好身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和我们一样待在这老鼠洞里,可惜了这好身材,啧啧……”
老汉嘴里又说了一些浑话,边说边露出了恶心的笑容。
一路走过去,这老鼠洞的夜里正是人们忙活的时候,所以现在的人很少。沈安一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第一时间就是打开衣柜数了数自己的钱袋。
一个子都没少,很好。
把钱袋放回衣柜的隐蔽场所,沈安拿了件背心穿上,又用床边的棉签用劣质的酒精给自己身上新添的伤口消毒。
伤口处传来灼热的疼痛,他强忍着把手腕上、腿上、腰上都擦了一遍。待细细的消毒后,他把棉签擦了擦小心的放好,这才躺回他窄小的床上。
今夜真是不顺利,可惜了他的刀还有本来可以了留下的老鼠肉。
沈安直直的盯着房顶,一双大长腿架在床对面的墙上,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回想到今天在外面遇见的男人。
那衣服和武器,绝对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弄到的东西。
想着,他还抬起手在空气中虚握,想像着自己正握着那把刀比划了一会,然后才放下手。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咕噜……”
沈安揉了揉肚子,从床下摸了瓶水喝了好几口,最终放弃思考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饿的时候,只有睡觉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打包带走~
等到深夜,寂静的老鼠洞里却突然涌进来了一批人,他们议论纷纷,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喜悦,手里纷纷抱着自己的猎物。
“要我说啊,今天咱们可真是走运,上面有不少的怪物尸体都是完好的,看,我就偷偷捡回来一个!”
“你胆子这么肥!不怕是哪个高手留下的?”
“我管那么多干什么!有吃的都不错了!能活到那个所谓的高手找到我再说吧!哈哈哈哈!”
粗狂难听的笑声和怪物腥臭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老鼠洞里,只有这时,这里才有点人气。
沈安早就被这动静吵醒了,窄小破旧的屋子一点也不隔音,这时候是其他人寻找食物回来的时候,自然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