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天短暂的交流,沈安和胡老二稍微熟悉一些,看他一无所获的回来,他也抑制不住自己八卦的心,还是没忍住问他:“你等的到底是谁?让你心心念念的。”
这些天沈安没有一天是安稳的,他人瘦弱又因为上次伤残了,还不是觉醒者,长的又好看。不知道多少人对他有兴趣拿他取乐甚至打赌开庄,在这个娱乐活动稀薄的地方,沈安可是最新的乐子。
但如果他自己离开这里去下面几个区的话,都要比在b区好不少,可他偏偏坚持下来了,还每天都去问那个人的消息,导致他每次出门的路程都必有麻烦。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给别人找不快活。
沈安道:“余祟。”
“余祟?”胡老二和其他几个看戏的人都有点惊讶,后来想想青年刚来时那样貌,也都见怪不怪了。
“那你是见不到他了。”一个女人道,“人家和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哄你过来的?”
沈安没有搭理她的话。
“哎,这几天我看你挺不要命的,还挺能打,别妄想等他了,还是跟我吧,保准你比现在滋润,怎么样?”
他道:“余祟会回来,我们是恋人。”
“恋人?”
众人不由得哄堂大笑,笑的肚子都疼了,真是好久都没有听到这样的笑话了。
“没听错吧?和余祟是恋人?那是你的一厢情愿吧?做什么美梦!”
“如果是恋人,他会让你在这里待着?别傻了!”
沈安以前他完全可以无视他们的声音,但现在他总忍不住为余祟多说两句好话:“他有任务,只是临时出去了。”
女人缓缓摸着自己涂着鲜艳颜色的指甲,慢条斯理的道:“别傻了,人家好兄弟多着呢,就算出任务了,真喜欢真在意你的人,能这么把你丢下?找朋友来说一声把你接进中层不就行了?”
“小帅哥,别自欺欺人了。只有等你等不到人了怕才能认清现实吧。”
沈安没再说话,转身离开。身后还充斥着他们的嘲笑声。
一眨眼又是几天过去,沈安还是每天都会问余祟的消息,有时候也会和其他人爆发矛盾,虽然每次都是他赢,但是也让他身上的伤口越发的重了起来。
一开始,他还有心思处理伤口,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再也没了其他心思,整天整夜的越来越担忧余祟,为什么余祟还没回来,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还是说……真的和那些人说的那样……
过长的时间的不安让沈安越来越焦躁,如果只是等待,他可以等很长时间,只要余祟能来。但是他知道余祟这次去并不安全甚至还危险时,心里总是放不下,时间越长越是放不下。
这样的情绪让他甚至在有人挑衅时没等他说完话,就已经粗暴的冲上去把人摁在了地上。
他们嘲讽他的天真,诅咒余祟的生命安全,笑他白日做梦,他的周围充斥着这样的声音,漫长的等待时间,纵使是沈安,也没办法不多想。
沈安觉得自己这样的情绪是不正常的,他不是这样冲动的人。但他无法疏解,他很难受,他担心余祟,担心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因为毫无办法,又只能强迫自己留在这里等他。
他好像只能这么等待,别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个担心,在余祟第三周结束还没回来的时候,到达了顶点。
沈安坐不住了,他头一次出了外层b区,拖着受伤不方便行走的右腿来到了基地门口,递出了出入证,却被告知他不能出去。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沈安向来冷淡的眸光中带上几分杀意,他已经快被心里的担忧折磨疯了,顾不上那么多了。
“当然是有人吩咐了,不能让你出去。”守卫还是当时进来时沈安遇到的那个,但他显然没有认出这时候的沈安,他脸上是未结痂的伤口,血糊糊的半边脸都是,衣服破破烂烂,拖着一条无力的右腿,眼睛藏在头发下面,根本就是一副流浪汉的模样。
“而且就你这样,出去不是白白送死吗?有点自知之明好吗?”
守卫这一句话让沈安恍然回神,他恍惚的蹒跚回去,回到房间,盯着镜子看了自己好一会。
没一会,他走出房间,房间里的镜子碎成了一地碎片。
沈安第一次去了公共浴室洗澡,无视了身侧所有盯着他不怀好意的目光,他把自己收拾干净,随后靠在床上耐心的等。
在房间里,他并没有穿衣服。身上余祟留下的痕迹已经没了,只有个别的印子比较深,告诉他那短暂又美好的几天不是他的幻想。
他这么坐着,等了一天又一天,直到他等到一个人。
那是他再一次想出门被拦住时,遇到的人。
赊队长看见他后很震惊,她问:“你不会还在外区b里待着吧?”
“嗯。”沈安听见自己语气平静的道,“余祟回来了吗?”
赊队长用诡异的目光看他,目光扫过他软绵绵的腿,严肃的道:“你真是太死心眼了。”
“余祟回来了吗?”沈安执拗的问。
“没有。”赊队长道,“他没有回来。”
沈安眸光暗了下来,追问:“有消息传来吗?”
这种消息本是没必要和他说的,可是赊队长还是说了:“没有,至今没有消息传来。”
“是不是遇到危险了?”沈安冷静的问。
赊队长想了想,如实道:“有可能,否则应该两周前就回来,所以你还是……”
话没说完,她便看见沈安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用了很大的力气咬,直到血液流出,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