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ga善良又体贴,可牧延却开心不起来。他抿了抿唇,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你喜欢,就不辛苦。”
阮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结结巴巴了半晌,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我很喜欢。”
如果喜欢胸针的话,可不可以也喜欢一下我呢?
牧延真的很想这样问他,这句话在心头翻来又覆去,可斟酌在三还是被他压在了心底。
他能感觉得到oga的局促不安。
他不想要逼他,也不敢逼他。
他曾撰写或批阅过很多的合同,对于进退间微妙的尺度把握得炉火纯青。可在感情里他却永远处于两难的境地。
退一步怕他走,进一步又怕他逃。
他只能笨拙而又缓慢地去学习,了解他的一步一举,熟悉他的一思一行,等到摸索清楚规律,再布下天罗地网,让他心甘情愿落入自己的怀里。
可如果只停在这里,又未免太不甘心。
“那么,看在礼物和花的份上,可以原谅我,不再躲着我了吗?年年?”
alpha悄悄换了亲昵的称呼,终于抛出了隐匿多时的心思。
心事被他戳破,阮年想要否认却哑了口。过了很久才慢吞吞地回应:
“……好。”
oga垂首无意识地拨弄了一下怀中白色的花朵。
未知的浪漫……吗?
“心照不宣”
午饭地点是牧延早就预定好的一家露台餐厅。他们家的甜点非常有名,并且地理位置极佳,能够看到花街的全景。
阮年将夏尔花束放到一旁的座椅上后,起身去了洗手间,却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意外的人。
“……小年?”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阮年下意识回头,一个身形高挑修长的alpha站在不远处,脸上的表情不确定变成了难以置信。
“小年!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都没有和大家说?”alpha快步走到了阮年的身前,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开心和激动。
阮年这才反应过来,轻声打了招呼:“好久不见,禹师兄。”
熟人的出现不可避免地勾起了往事的回忆。
他曾经在主星艺校学习绘画,师从一位油画大师。只是中途因为意外而辍学,身体恢复后也没有再重回校园,而是通过远程课程完成了学业。
他不知道的是,主星艺校里一直都流传着他的故事,声名斐然的校长有个关门弟子,绘画功底扎实、画风多变,每个作品都灵气十足,是绘画界指日可待的耀眼新星,可不知道为何突然中断了学业,也再没有新的作品,让许多老教授都扼腕叹息。
禹琅和他师出同门,阮年在学校里曾受他诸多照顾。他从老师那里知道了小师弟中断学业、离开主星的消息后,一直都非常替阮年感到惋惜。
旧友相逢,禹琅感慨万千。虽然他平日里比较大开大合、不修边幅,但却不缺乏艺术从业者所需的细腻和敏感,他察觉到了阮年有些低落的心情,立刻体贴地换了话题。
提了提老师的堉曦近况,又拣了些师门里有意思的事情说给他听,oga的情绪有所好转后,他才假装不经意地说出了心里话:
“老师一直都念叨着你,大家也都很想念我们的小师弟。”
阮年闻言咬了咬唇,手指在背后无意识得揪在一起。他听出了师兄话语里隐隐约约的暗示,但他没有回应,而是生硬地换了话题:“禹师兄怎么会在这里?”
禹琅知道他不愿多谈这件事,便从善如流地回答道:“餐厅老板是我哥们,今天过来帮他画个墙面。”alpha顺利毕业后开了一间小工作室,在艺术界也渐渐闯出了些名气,单子络绎不绝,可禹琅我行我素,只挑自己感兴趣的做。
阮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禹琅知道小师弟来这里吃午饭后,热心地给他推荐了几道菜品,双方又在原地交谈了好一会儿,气氛又渐渐缓和了起来。
点的菜品已经端上了几道,可原本去洗手间的人却久久不见人影。
牧延有些担心oga出了什么事情,果断地起身去找人。
远远地就看见oga正和高大俊朗的alpha有说有笑地聊着。
牧延愣了愣,下意识将这个alpha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白t恤、工装裤、马丁靴,身上还沾着不少颜料,可男人似乎毫不在意这些,自信而又洒脱。他在和阮年交谈时频频露出笑容,看向阮年的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愉悦。
牧延的眸色暗了暗,心情莫名其妙地有些不爽。
“年年?”原本气氛和谐的对话突然被一个有些冷硬的声音打断。阮年回头发现牧延正站在不远处,神情莫辨。
他下意识以为是alpha等得太久而有些不耐烦了,匆匆和禹琅告别后赶紧朝牧延那边跑了过去。
两个alpha的视线交汇,禹琅突然觉得身上掠过一阵冷意。
他能感觉到小师弟已经被标记过了,只是还没找机会问起,就先见到了他的alpha。
龙舌兰信息素在同为alpha的眼里并不友好,隐隐约约带着呛人的敌意。
小师弟的alpha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样子呢……禹琅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眼看着阮年就要回到自己的alpha身边,从不按常理出牌的禹琅突然在背后叫了他一声:“小师弟,晚点再见啦。”
阮年又转头看了他一眼,下意识以为禹琅的意思是有机会再一起聊聊天什么的,没有多想地回了声:“好的。”
他只是礼貌地回应着,可落到alpha的眼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