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窗外迟渊好像惊喜地喊了声。
他捧起木匣,快步冲回到车边,也没忘用校服外套仔仔细细把泥泞和雨水擦干净,递给宛如雕塑静默的陆淮。
“主要是雨挡我视线,不然我”
“迟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有点惨的陆宝,摸摸崽
和淋雨的迟狗
被雨水沁透的纸页理所应当地看不清字迹,何况还沾染了泥浆,使得整本日记连带着翻开,都让人嫌弃。
陆淮淡淡垂下眉睫,修长的指尖搭在日记本的封页上,他记得当时迟渊把木匣递给他时,模样狼狈至极。
雨水粘附在身上,还有水珠顺着发尾滴滴答答,唯有那双眼睛——漆色的瞳孔紧紧盯着他,唇线抿直,便显得固执又不容置疑。
陆淮也不知道那刻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真接过来,还尽力处理干净后细致妥帖地放好。
这么些年。
指尖在桌面上轻敲了下,陆淮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眉眼染上些许不耐,重启的电脑立在他面前,现在那个圆圈不断转悠,就像是没信号下一秒就会黑屏的手机,总让人怀疑这个电脑会在某个瞬间寿终正寝。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却是意料之外的来电人。
陆淮单手拿起,看到“迟渊”两字时,眉头皱了皱。
“嗯?”
又是寡淡又冷漠的单音节。
迟渊竟感觉自己已经习惯,他挑了下眉,觉得自己算是掌握了项新技能,不管陆淮的反应怎样,他都能按照自己的节奏,把话顺下去。
虽然之前是,他总能找到空子,细究对方的逻辑漏洞。
对面的人良久没说话,陆淮抬眸瞧眼面前电脑,圆圈依然在循环往复,好似不会止歇,算是某种程度上加强他的耐心,以至于他能心平气和地同迟渊递一句:
“有事?”
“你等下有空么?”
礼貌地问问陆淮的安排,迟渊斜眼瞧时间。
方才成晔给他打了个电话,扯东扯西说一堆,最后总结起来,就是开业大吉,成总投资的主题乐园走上正轨,实在兴奋,于是“语无伦次”。
结果是成晔用“是不是兄弟”五字进行着简单的道德绑架,迟渊怕这人长篇大论的又要唠叨,只连声应好。
近来无事,捧场也不是不行。
应了声,又想起陆淮。
将手中的沙漏颠倒,陆淮沉默半晌,觉得与其等着这台设备抽风完毕,不如他不考虑沉没成本,换一台虽然也不是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