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不耽误你了,兄弟我要去震惊众人!”
成晔向后摆摆手。
而迟渊眸子半阖,执拗地一遍又一遍重复那步骤,直至天光熹微,灯盏仍然亮着,诉说着昼夜未歇。
人生活就是为了那绵延不绝的渴望1,这种渴望有假设限定,故而会让人常常执着于完美。譬如感情不会有瑕疵、直至海枯石烂、一定天长地久。
可他和陆淮很少这样理想化,就像是每次权衡利弊之后有舍才会有得,“纯粹”有时太难得到,迟渊想,但凡事都有例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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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皖一那得到一串名单,陆淮扫了眼,默默记忆下那些名字,冷淡又嘲讽地敛眸,觉得方霆还真是繁忙得很,天天与星河进行交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
他蹙起眉,仍然是不太能想明白,星河到底有什么,能让方霆产生如此大的兴趣,甚至合作都不情愿,一定要星河为他所有才安心。
陆淮觉得,可能他真的“才疏学浅”,所以才看不懂方霆到底为了什么。
他沉吟片刻,还是没忍住揉了下眉心,试图缓解自己的倦怠。
好像最近总是很容易困。
漂亮的眼睛微微泛红,干涩难忍。
陆淮撑着桌子,尝试直起身来让自己稍微清醒点。只是僵直的腰背不能很好的发力,让他咬紧唇,才勉强稳住身形。
也许是被牵扯,也有可能是四处散漫的心思终于有那么一点落回到自己身上,腰间长久而磨人的钝痛猛然哗啦开口子,疼得有点尖锐。
可还是倦的,他单手拉开抽屉,低低呛咳几声,想胡乱塞颗止疼药在嘴里,手背却碰到一个铁皮盒子。
?
印象中没有这个东西的存在,陆淮取药瓶的动作一顿,转了个方向。
铁皮盒子外表有些花哨,看上去不太正经。他垂眸打量那印在正中央的小猫,白色绒毛貌似细细软软,粉色的耳朵后面却带着镶满珠宝的皇冠。
指腹顺着白猫的脊线揉了下,陆淮暂时忽略浑身不适,顺手打开盖子,却是怔愣地睁大眼睛——
一盒子都是糖。
形状各异,不分口味的混杂在一起,陆淮在惊讶之余挑拣几个出来,才发现零零散散三十多个,没有任何一个的包装是完全一致的。
有点难以置信,不知不觉吃药的念头已经被抛在脑后,陆淮拿起一颗糖,轻巧地撕开包装,含至唇舌间,果香就这么逸散出来,胸口轻微的恶心感被压下些许。
甜的。
除了不能止疼,味道确实比药要好得多。
即使是微不足道的惊喜,也有给予人愉悦的能力。陆淮靠着软垫,猜测谁会有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