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晔记得很清楚,凌秩破口大骂前那句“迟渊名字里有‘星’吗?”换言之,不就是那人名字里有吗?
他这句话说完,却发现只能听到迟渊的呼吸声,对方好像被人封住唇舌,比之前的任何时刻都要沉默。
不信凌秩的话也好,觉得成晔担心多余也罢。如果是真的,他不过是在意真的存在那么一个“别人”,在陆淮的生命里留下这样浓墨重彩,以至于念念不忘的痕迹。
他勉强苦中作乐,那又如何?
他可以在成晔说第一句的时候,安慰自己,他有心理准备。
他能够在“真”这个字上斟酌,告诉自己,一切存疑。
然后听到“星”的时候,他彻底沉默。
原来他一直耿耿于怀,试图弄清楚的纹身以及纹身的含义,可能仅仅是对方的名字吗?
眉眼略带上几分自嘲,迟渊一时之间不太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比起悬在头顶的利剑,此刻一锤定音,后者的感觉会不会好受些?
像是深夜不定的潮汐,翻覆起白色海浪与蔚蓝海水,营造出的摇摇欲坠。
迟渊试图平静又仿佛足够平静。
成晔忐忑不安,却从空寂里稍微品味到一点涩,他抬眸,瞧见暂停的屏幕上一句歌词:
“该如何歇斯底里?1”
作者有话要说:
稍稍卡在这!嘿嘿迟总到底误会没有呢?
1是歌曲里的歌词《丢了你》
“迟渊”
成晔难以忍受这样的沉默,试探地小声喊了遍对方的名字。
关键是长久以来,迟渊在他面前都显得那样无所不能,似乎什么棘手情况都能处理好。即使是挫折,却也像是小说或影视剧里的气运之子,不过是为了主角更强而铺的路,也实在没有需要他安慰的时刻。
以至于现在,哪怕他成晔已将“应付裕如”四字刻入骨子里,此刻却也只能张开嘴,发不出一个音节。
于是颠来倒去,晃悠肚子里的墨水,成晔干巴巴地问道:“你还好吗?”
“当然。”
迟渊敛眸,回过神来,给了个不痛不痒回应。
其实真的还好,只不过迎头一击,总要给人时间缓缓。
由着成晔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这么久,他不是不清楚对方意思——他与陆淮,是最相似的人,但也可能是最不合适的人。
迟渊想,他讨厌“可能”背后加上种种,而陆淮最忌概率。
所以合不合适只能他们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