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被他的无助触到心中的柔软,伸手握住子青的手摇了摇,“义兄别哭哟,义兄是聪明的大男人,要保护娘娘,保护楚楚儿,所以千万不能哭,哭了就不男人了。”
子青眼眶还是红了,看着马太太犹如受了伤害的小兽,害怕又无助,“娘娘不喜欢子青,娘娘喜欢子文,子青都知道。”
马太太一愣之后,眼圈也红,一手戳在子青脑门上,“成天混混沌沌,偏这下清白了,你要怄死娘啊!”
楚楚连忙安慰马太太,“干娘别气,义兄无心之言。”有对子青道,“义兄干娘了,干娘最疼的就义兄了,快给干娘陪个不是。”
子青扁扁嘴不相信,“楚楚儿你怎么知道?”
楚楚笑着靠在马太太肩上,“当然是干娘亲口告诉楚楚儿。”
子青看看楚楚,他一贯相信楚楚的话,又看看自己母亲,眼圈红红,自己擦把眼泪,看着自己母亲,笑着眨眨眼,“娘娘啊,子青错了,对不起。”
马太太当然不会跟自己傻儿子计较,母子流泪眼对流泪眼罢了,惹得楚楚也辛酸眼红了。
这次估计因为子青对母亲有所抱愧,与楚楚分别破例没有吵闹,只是依依不舍跟楚楚告别,叮嘱在叮嘱,“楚楚儿要来玩。”
楚楚上车,他又委屈的喊一句,“楚楚儿,我会写名字了。”楚楚唯有笑而装傻,所答非问,竖着大拇指夸奖子青,“义兄好厉害,好聪明!”
马太太却是惊喜万分,“子青,你说什么?你会写字啦?”
子青有些赫然,连连摇手,“不是拉,不会写字,是会写自己名字,楚楚儿教的。”
马太太一把搂着楚楚哭了,“丫头,你真是干娘的福星,今天别走了,就住干娘这里,干娘要好好的感谢你。”
盛情难却,却是中餐时分,楚楚留在马家用了午餐,马太太使人寻回了马老板,亲自到厨下做了满桌子的家常小菜,青青碧碧,香香脆脆,惹得楚楚胃口大开。
马老板闻听子青会写名字了,也是高兴异常,与马太太商议,是否给子青请个先生,不要求读书做文章,只要能够识字儿就好。
子青的话让人大跌眼镜,“不要先生,楚楚儿教我就好。”
楚楚吓了一跳,“这可不行,我原本就认不得几个字儿,如何能当人先生。”
马太太点头,“这倒是的,你毕竟女儿家家,成天跟他混一起不称话。”
楚楚脸色红一红,继续说道,“这倒不是关键,不过,我以为干娘干爹之前对义兄采取放任的态度有问题。只养不教,聪明的孩子也会变成庸人。虽然义兄不及正常孩子聪明,可是有一句话叫做熟能生巧,只要不停地教导,他总能记住几句有用的话,是的几个有用的字儿。我觉得现在给子青找个先生也不算太晚。”
马太太点头落了泪,“丫头你说的对,我们疏忽了对他的教育,想着他这个样子,只想着让他今后如何安逸度日,可惜现在知道也晚了。”
楚楚见自己惹得马太太伤心了,也不好过,连忙安慰马太太,“干娘说错了,义兄现在开始学习也不算晚。不求他有大的学问,只教他他认几个字儿,给他讲讲人生的哲理,做人的道理,让他知道自己的责任与担待,儿孙自有儿孙福,楚楚觉得干爹干娘不要一味想着给义兄安排什么后路,义兄眼下的情况越来越好,忽然就恢复正常也说不定。”
马太太泪眼婆娑,“好丫头,你义兄若有好的一日,我一定提醒他一辈子感谢你。”
楚楚看看马老板,“其实干爹在可以有意识教导义兄记账看账,学习生意。这样子,他总有一日能够看得懂账簿,认得招牌,银票,能够生活自理。虽然这些事情不需要义兄亲自办理,但是他知道,别人才不敢糊弄他。”
马老板点头又摇头,“只怕是难得很。”
马太太殷切的看着丈夫,“无论如何,我们总要试一试。”
马家不久花重金为子青请了一位落第的秀才为师,秀才有志于出仕,无奈家计艰难,寡母缠绵病榻日久,已经过了婚嫁之年,连个媳妇也说不起。
马家访得-他家情景,找上门去,同意他教导子青之余可以自己研读诗书,还答应他母亲客居马府。
马家条件优厚,秀才家计窘迫,两下一拍即合,两下成交,签订雇佣合同。
秀才姓王,是马太太娘家远亲,远到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远亲,所以马太太之前跟本不认得。
楚楚八月中旬接到张巡府传来消息,京城范三郎不日路过宜城。
范家三郎?
楚楚有头疼了,这个张巡府真是惜字如金,多说几字会死吗,真是!
楚楚收到信件,仔细反复的观看,只可惜,张巡府传来的消息,拢共一句话,楚楚读了不下百遍,也没弄清楚话中含义,难不成这个意思是说,我是范氏外甥女儿已经确认无疑了,他们要上门认亲来了?
楚楚不由皱眉,心里泛着嘀咕,不知这范三郎是楚楚的外公,还是楚楚的舅舅们,或者是表兄什么的。
哎哟,母亲都过世十几年了,现在找来又有何用,两个与范氏沾亲之人都魂归离恨天了
,不嫌晚吗?
楚楚的信件由张巡府信使亲自送来,楚楚着了男装假作许禄与他套话,谁知信使也是一问三不知,什么消息也没套出来,只好吩咐忠伯赏了他一十两一银锭子打发走了。
楚楚心里想着这位范三爷,不知道自己要何种态度对待才好,也不知会不会歇在许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