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觉察到宁鹤想要说话,萧禹知适时转头,对宁鹤道:“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不知怎么的,宁鹤听到这话,鼻子一酸,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突然就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委屈。
宁鹤嘴唇嚅动,声线哽咽:“萧先生……我好怕。”
好怕没人发现他,好怕自己会死在这里。
“别怕,我在。”萧禹知把宁鹤搂得更紧,声音温柔如泉水,“别说话了,我们去医院。”
宁鹤身上很疼,但心里却酸酸胀胀的,带着些隐秘的喜悦,宁鹤应了声“好”,把头靠在萧禹知怀里。
今天萧禹知身上似乎除了以前的草木香,还多了一股不属于他的、清雅的花香,只不过宁鹤已经没有精力纠结这件事儿了,因为失血过多,宁鹤的脑子昏昏沉沉的,靠在萧禹知怀里很快睡了过去。
alex
时隔一个多月,宁鹤再次在医院的病房醒来。
看到雪白刺眼的顶光灯,宁鹤便明白自己现在在医院了。
“你醒啦?”宁鹤还没完全清醒,一道充满惊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紧接着,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太好了,你等着,我去叫医生过来。”
男人大概二三十岁的样子,穿着简单的白t黑裤,皮肤白皙长相精致,金发碧眼,似乎是个外国人,但普通话说得很是流利。
宁鹤并不认识这个人。
宁鹤喉头干涩得厉害,他微微蹙眉,“你是谁?”
“我是小九的丈夫,我叫alex,你别动,我去叫人。”男人说着便准备离开,可是宁鹤却是更疑惑了:“小九,是谁?萧先生呢?”
他说的话宁鹤一句也听不懂,他只觉得对方莫名其妙,他认识对方,也不认识对方口中的小九。
“哦,对,你还不知道小九是谁,”alex面露懊恼,这才惊觉宁鹤似乎不知道小九是哪位,他只能停下脚步对宁鹤解释道:“小九,就是晏闻礼,他在家里排行第九,所以叫晏九,我是他的丈夫。这是晏氏旗下的医院。禹知在外面打电话,刚出去。”
晏闻礼的丈夫?
宁鹤心尖一颤,看向alex的目光变得奇异起来。
晏闻礼……大概、好像、应该……是个男的吧?
看宁鹤这样子,alex也差不多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他笑着开口,带着些揶揄道:“怎么?歧视同性恋啊?”
“当然不是。”宁鹤连忙否认,他……怎么可能歧视同性恋呢。
宁鹤只是惊讶于晏闻礼喜欢男人和居然有人会这么坦诚地承认自己是同性恋。
虽然这个年代同性结合已经很常见,但毕竟异性恋才是世界的主流,即使很多年前国内就已经通过了同性伴侣结婚的法案,同性伴侣可以享受和异性伴侣同样的权力,却依旧有很多同性恋者不愿意公开自己的性取向。
这也是为什么宁鹤早早觉察到自己对萧禹知的心意,可屡次面对萧禹知时却说不出口的原因。
“那就好。”alex笑了起来,“那我去叫医生和禹知过来,你别动,先躺着好好休息。”
alex他长得好,笑起来十分有感染力,连带着宁鹤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嗯,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