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观察宋云舟近日来的动作,应当是前者。
但好歹也相处了这么久,景霖早已知晓宋云舟绝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宋云舟找上木苍穹,究竟意欲何为,这点他到如今还没完全懂。先前木苍穹已经打点了宋云舟,景霖也不能确定宋云舟是否就此完全放下他的意图。
这回凶宅借题发挥,他到头来也只说了一句。
木苍穹这人宋云舟是见不到了,但宋云舟竟然这么藏不住马脚。
不过那永王府里也没什么紧要的物件,去了便去了。景霖想道。他要得到的消息,已经得到了。
“你没法阻止的。”景霖喃喃着,百无聊赖地弹了下挂着的毛笔。
毛笔前摇后摆,越摆越小。正如窗外的雨,越下越小。
·
永王府。
“你不是说要来看看吗?”宋云舟累得随意靠在一张被砍了一半的椅子上,对百里珍瑞说道,“看完了吧,雨下小了,我们该回去了吧。”
这处空宅院漏风漏雨,屋顶上渗水,此时一滴水顺着倾斜的木梁,直直溜进了宋云舟的脖颈。
宋云舟被凉的惊呼了一声,连忙避过:“这也漏水?!”
百里珍瑞蹲下来,看着地上水洼中的自己,失落说道:“哈依,我东西还没找到。”
“那么小的物件,肯定是被火烧没了。”宋云舟从百里珍瑞口中断断续续听了点楼催的故事,这时他们要找的是一个扳指。
也不知道是个玉扳指还是木扳指,楼催那时候的记忆太模糊,已经记不清了。不过想象楼催当时的身份,除非是传家宝,否则是拿不到玉的。
是木头做的话,经当年那场大火一烧,也该全部烧尽了。
“最后再找一次!”百里珍瑞为自己打气,“这雨现在还下着呢,我们等雨停了再回去吧!”
宋云舟刚进屋时就把这翻箱倒柜地找遍了,还趁百里珍瑞不注意的时候顺便收了昨晚景霖掷出去的暗箭。
可终究是一无所获,这里除了被烧掉的木头,就是陈迹斑斑的血污。
宋云舟抬头,狠狠盯了下漏水的屋顶,而后回道:“好吧,小百里。最后一次——这里的灰都要被我们扫干净了。”
百里珍瑞瞥了眼宋云舟:“哈依,想不到你还挺爱干净的。表扬。”
“嚯。”宋云舟道,“我要是不爱干净,景霖怕是看都不看我一眼,看我一眼都嫌弃的要死。”
想当初刚被景霖娶进门时,他全身要被搓烂了——虽然他没印象,但坐在轿中时,身上那股酸爽味可不是盖的。
从一个路边乞丐摇身变为丞相夫人,可想而知,那一回沐浴是有多惨不忍睹。
这都是小半年前的事了,宋云舟如今回想起当时那感觉,依旧毛骨悚然。
“行了快找吧。”宋云舟催道,“这个时辰,景霖应该到府了。这雨下得,可别又染风寒了——呸呸呸。”
百里珍瑞耸耸肩,拿起伞就出去找了。
宋云舟也不闲着,从正堂走进卧房。他敲敲木梁,侧耳努力听声,看看还有什么暗格之类的没有发现。
绕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