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据他所知,景霖这颗心早就显出来了。
所以史书记载的并不全部正确,结局也并非不能改变。
那书原来还说景霖一生未娶呢,这还不是把自己给娶了——虽然是用来冲喜的,上不得台面。
楚燕君才刚写完,笔都没放下,宋云舟就把纸抢过来,扫过一眼对他问道:“你没有写错吧?”
“……”楚燕君放下笔,平平淡淡地回道,“公子大可自行去辨。”
宋云舟笑了下,把纸对折,立马沾上烛火烧了。
那火将要燃至他手,他不慌不忙地甩干净,地上灰烬四处飘。
“算银子吧。”宋云舟对那一桌银两努嘴,“要多少自己拿。剩下的还我,你不会贪吧?”
都说楚燕君信誉可嘉,宋云舟还是不信,如果到头来一点都不给他剩,他会把楚燕君的头打歪。
楚燕君的目光移至桌上,盯着某块玉佩。
那玉佩倾国倾城,寻常小门别户根本买不起,而宋云舟很随意地就拿出来了,家中必定显赫,如果家中不是朝中官员,那么就是皇子世子。
到底是谁对景相这么在意,景相又是否知情?
楚燕君走到门前,手抚上门边,回头道:“今日你得了你想知道的,我也得了我想知道的,银两就不收了。公子,除夕快乐。”
宋云舟惊诧了会,待楚燕君走后,立马把桌上的东西收了回来。他心有余悸,得了东西不交钱的便宜事情,他得的心虚。
他是有哪里说错话了,还是那些举措错了?宋云舟仔细复盘。
是问的问题太刻意了么。
门外小女又来,她看到地上摔了的三个酒杯,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低头欠首道:“公子可问完了?”
“你们楚燕君问完了。”宋云舟跟着小女离开,说道,“预祝你除夕快乐。”
小女:……
小女等会还得收拾地上的碎渣,她并不觉得快乐。
赌坊内寥寥数语,不过一个时辰。此时日头正盛,挂在头顶,照下的光却温和煦人。
街边的吆喝声小了些,这会大家都在自家屋内做饭烧菜呢。
宋云舟脑袋想着事情。独自一人走到景府,等下人叫他,他才手掌对拳。
——“坏了,灯笼和蜜饯没买!”
景霖披着狐裘,靠在门柱边,好整似暇地等着他。
宋云舟撩了下额前碎发,假笑:“夫君啊……”
但接着,他就看到下人一箱一箱地搬运着什么,从府内运到后院的马车。
每一箱的份量看起来都挺重。
“你在外面玩疯了。”景霖漫不经心地故意提起,“我要的年货呢?”
宋云舟抹抹手:“我觉得那几个灯笼不好看,那些个蜜饯也不甜。”
他昧着良心说这些话,实际上前几日去看的时候,灯笼是一等一的好看,蜜饯也是一等一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