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扯起浅笑温声安抚她:“那都是之后的事了,我们”
“好麻烦,要不咱不离了吧。”纪屯皱着脸说。
容叙:“?”
他一下子卡壳,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半晌以拳捂嘴咳了一声,点着头撇过头去,“哦,好。”
说着没忍住轻笑起来,纪屯俯身看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
容叙的表情总是会有些绷紧,像是习惯了面无表情的人,只能给出公式化的微笑,做出别的表情不习惯,僵硬地扯着肌肉,总有种刻意的怪异感。
此刻却像是放下了伪装,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放松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装着纪屯不太懂的情绪。
他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笑你的脑回路。”
“下车了。”
纪屯捂着额头,表情有些呆,她觉得容叙好像又变回之前奇怪的样子了。
连带着自己都有些奇怪了。
她搓搓脸下车,容叙已经将她的行李箱拿了下来,掂量了两下,“怎么这么轻,装了什么?”
“衣服。”
纪屯想接过她的箱子,被容叙轻飘飘躲过了,他推着箱子往里走,纪屯只能快步跟上。
“只装了衣服?”他问。
纪屯点头,不然还要装什么?
“你没有别的自己的东西吗?”
纪屯一顿,思考半晌,“有。”
“?”
她抬起头,认真抿着嘴:“零食,我吃完了。”
“”
容叙刚被勾起一点的心疼情绪瞬间消散了些,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此刻却有些庆幸纪屯拥有这样的顿感力,他笑着,哄小孩似的,“哦,吃完了。”
“回家腾个房间出来,专门给你放零食,放一屋子。”
纪屯瞪大眼睛,有些惊讶,表情有些复杂,“真的吗?”
“我真的可以有吗?”
容叙桃花眼低垂着,温柔笑着,眼睛都眯起来,一双笑眼注视着她:“为什么不可以?”
纪屯被这样的目光看得一愣,她低下头,把脑袋缩进外套立领里,像个缩头乌龟缩进壳里,只给人留下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好像没有为什么,纪屯只是觉得自己不值得。
她也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像是不被注意太久,所以她从不奢望能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感情也很淡漠,她没有体会过一言一行被人放在心里的感觉。
可是她只是一只跟小老头师父生活了很多年的卡皮巴拉,这种拧巴的心情是从哪里来的。
纪屯说不清,她垂着脑袋不说话了,也没注意到容叙盯着她的头顶,看了很久,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