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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很乖，也不知道另一边的人，是怎么舍得这么对她的。

在很平常的某一天，李一叫住了吃完饭要去挑水的小屯，他说：“从今天起，你可以不用再去了。”

少女不解，问为什么。

“你有别的事该去做了。”男人站起身来，慢悠悠往屋子里挪。

少女没听懂，追问：“什么意思？”

男人摆摆手，声音幽幽的，像是从远处传来：“有人在等你。”

“去吧。”

这是再平凡不过的一天，树梢的黄鹂鸟依旧轻快地叫着，打在绒毛上的阳光为它镀了层金边，像是只昂扬欲飞的凤凰，扑腾着翅膀要远行。

周围的场景飞快向后退，像是一幕幕像素般碎裂，消失，直到整个世界被吞噬，陷入一片死寂的黑，少女的眼里望向前方，还没反应过来。

一声悠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要回头，小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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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碎掉了，纪屯听到了清脆的碎裂声。

掉进水里的那一刻，她看到破开的海面，四散开的水溅出浪花，像是在她眼前碎落一地的酒瓶碎片。

耳边疯狂灌入的水让她有一刻耳鸣，听见了嘈杂的怒骂声，好像是来自很久之前的声音。

不知怎么，她就像是被定住一般，半点动不了了。

冰凉的水涌入口鼻，她忽然想起来，她确实曾经在冬天落过水，在被母亲骂过后的某个午后，跑到花园去，想要洗一洗手。

没有人管她。

那时候，尚且幼小的她对着尚在襁褓中的妹妹，心里生出了名为不甘的种子，像林深一样。

她不想变成这样的，这太可怜了。

万籁俱寂的水底，她什么也听不见，伸出手却抓不住任何东西，跟以前很多次一样，于是她慢慢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溺毙在这池底。

当年幼小的身形此刻与她重合，纪屯记起来很多事情，可是她头很晕，喘不过气，陷入一片黑暗，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她做了很长很长的梦，像是走马灯一样在梦中回顾了自己的一生，最后在一片窒息的黑暗中醒来，入眼的是刺目的阳光。

还有乍然涌入耳朵的声音。

纪屯眼睛没有聚焦，耳朵先一步接收到了许多声音，有些吵，她还听到了窗外的小鸟叫声。

“醒了，醒了！”

“小屯，听得见妈妈讲话吗？”

妈妈？

少女皱眉，眼前的重影散去，李连枝焦急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没事了，没事了啊，别害怕。”李连枝捧着她的脸，像是对待什么宝贝，温柔的不可思议，纪屯很久之后才体会到这只手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