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道:“草民家里遭了贼了……”
苏寒:“哦?那可丢了什么?”
那人道:“丢了三十石粮食!”
苏寒若有所思:“粮食……”随即紧蹙眉头,“前日在州司衙门,你不是说你家没粮食吗?如今又哪丢的这三十石?难不成……前日,你是在欺君?”
那人立时僵住,只见苏寒有模有样地唤了一声,“谢主簿。”一旁谢濯作揖道,“王爷。”
“此人所犯欺君之罪,论律该当如何?”
谢濯道:“禀王爷,论周律,该处斩立决。”
那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鼻涕眼泪一把一把地洒:“草民……草民说错了!草民没丢……什么也没丢……别砍我的脑袋啊!”
苏寒挑了挑眉:“颠三倒四的,到底丢没丢?”
那人将头摇得仿佛拨浪鼓:“没丢……没丢……”
“没丢你还敢来衙门闹事?”苏寒又是一声,“谢主簿,滋事公堂,又该当何罪?”
谢濯笑道:“回王爷,该打四十大板……”
“好。”苏寒唤来公堂里手持水火棍的小吏,将这名商户拖了起来,就在当场按在地上,扒了裤子,一棍一棍砸将下去。
一时只听那人哀嚎求饶。
众人纷纷吓得不出一言,瑟缩在当场。
若说自己家丢了粮食,可前日才在那钦差公主面前说自己没有粮,欺君之罪一下就按住了。
若说自己没丢,那粮食难道就白丢了不成……一时之间竟连话也说不出来。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苏寒冷冷地扫过这一众杂色的富商粮枭,人都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还不就是这些人在其中盘剥的缘故。
“那你们呢?是丢了,还是没丢?”
众人哪敢当欺君之罪,只得纷纷说自己没丢,苏寒冷笑道:“聚众扰乱公堂,你们是真不把皇家威严放在眼中了!来人,每人四十板子,打完了让他们滚蛋。”随即起身,拂袖而去。
众人纷纷磕头求饶,奈何无济于事,只得被一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差役拖到场中狠打了四十棍,哀嚎遍地,最终捂着屁股扭回家中。
躲在堂上的苏寒出了好一口恶气,打着扇子笑道:“要说这郁公主啊,还真是出其不意,这招,忒流氓了。”
谢濯却若有所思:“此事……倒不像是公主之计。”
苏寒道:“你也觉得,这事应该是慕椿帮她出的主意?”
谢濯颔首:“公主饱读圣贤之书,虽多智谋,但少见得会有如此阴狠之术。依臣想,大约……还是那位慕姑娘为公主出谋划策。”他皱了眉头,“可王爷不是说她……”
“日子长了谁说得准。”苏寒笑了笑,“五公主那般人物,若有意收服慕椿,也不怕她不入彀中。”
他不欲多理会苏郁之事,既然热闹看完了,正事还是要办的,那五百多石粮食连夜送到了后山藏匿,还是得派些人手往下面粥棚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