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梁梦因是不怕的,但今天实在有些心虚。
尤其是刚刚吃了他带回来的夜宵,梁梦因眨了眨眼,一丝流光从曈底闪过。
真是奇怪,他怎么会想到给自己带夜宵。
还是这个时间。
“这间公寓装修的时候,光是做隔音设计就花费了几百万,看来还是不太行。”陈时序的面上是淡漠的冷峻,嘴角那点凉凉的弧度愈发向下掉。
梁梦因的心都跟着提起,只听他轻笑一声,落下句淡得不太任何请问话的
“看来要推翻重新装修了。”
“……”梁梦因的小脸皱皱巴巴挤在一起,鼓着嘴,嗯嗯呀呀了半天,终于找出一个勉强算作理由的理由,“装修多麻烦啊。而且那你重新装修,我们要去住哪儿?”
住哪儿在陈时序这里从来都算不上以后问题,她名下多套房产,不管住哪里,怎么也不会缺了她地方住。
但他却饶有兴致地顺着她的话说。
“我们——”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带着奇妙的感觉,“你不是还有一套,要留给我被老婆赶出家门的房子吗?”
梁梦因飞快地眨两下眼。
“勉强应个急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
梁梦因声调陡然拔高:“那是老小区了,只有一个主卧可以睡,另外一个书房睡不了人的。”
深隽的黑眸慢悠悠移到了她微红的面颊上:“只有一个房间能睡,和你现在脸红有什么关系?”
“至于脸红成这样?”
不说还好,可是被他这样一说,梁梦因脸颊上的红晕更浓。
陈时序缓缓站起,修长的身影挡住她头顶的光线,斜长的影子落在她的脸上。
他轻飘飘落下一句:“梁梦因,能不能脑袋里别总想些不正经的东西。”
“……”
不得不服陈时序颠倒黑白的能力,空口白牙,她已经变成对他别有用心的样子。
梁梦因被气到说不出一句话。
——
很奇怪的,平时一个人在家总是晚上睡不好。陈时序一回来,她几乎是沾床就着。
思来想去,梁梦因只能归结于,大概和他斗嘴花费她太多力气。
这趟出差回来,陈时序在家休息了两天。从搬到这里,她和陈时序在家里的会面次数屈指可数,还不如他们在外偶遇的机会多。
难得的独处空间,反而生出些莫名的不自在。
梁梦因睡醒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陈时序在家的时候,阿姨不会过来。她换了件居家服,长发抓了个发卷固定在后。一边慢悠悠地下楼,一边思忱着一会儿要凑合吃点什么。
进了餐厅,才发现已经有“田螺姑娘”做好了一切。
三菜一汤,还算丰盛。
“终于舍得起床了。”凉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伴着轻缓的脚步声,“天还没黑,你怎么就起床了。”
梁梦因头都没回,先在餐桌旁坐好,先喝了口桌上放的温水,润了润喉,才缓缓开口:“怎么天还没黑,某些人披着的羊皮就已经要端不住了。”
弯起嘴角,回头去望身后的面容冷峻矜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