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真凶,那到底想怎么报仇,报仇到什么程度,那都是沈昭自己的事。除非沈昭再找他帮忙,否则他不会再干涉。
沈昭笑着说:“你帮我良多,我也有一份礼物要送你”
沈渊:“什么?”
“等着吧,一会会有一场好戏上演。”沈昭看向边上没说话但一直注意着他们这边的裴靖安,笑着说,“也请裴将军一同欣赏。”
裴靖安:“那是自然,我与王爷夫夫一体。”
后面的宁策:……
没过一会,三皇子沈宣的贴身侍从从外进来,悄悄走到沈宣旁边,俯身在沈宣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沈宣原本就因心情郁闷一杯接一杯喝了不少酒,听清侍从的话后当即脸色一变,怒目圆瞪:“你说的可是真的?”
侍从:“千真万确!我们找上了卢奇的妻子,用了些手段,她妻子就全交代了,就是二皇子府上的一个队正,给了一百两银子。”
沈宣酒劲儿上头怒火中烧,竟不顾场合站起来就把手中酒杯砸到沈青身上!
酒水洒了沈青一身。
沈青蹭的一下站起来:“你疯了!”
燕王怒喝:“闹什么!”
被燕王呵斥这一声,沈宣这时候才稍微清醒过来他是在怎样的场合下跟沈青闹了起来。
然而本来就喝了不少酒,怂胆已壮,再加上这闹都闹了,反正错也不在自己,沈宣就破罐子破摔直接告状。
“父皇,真不怪儿臣,儿臣实在是气不过,都是二哥欺人太甚!”
沈宣一点没添油加醋,但就算这样整件事也够让燕王和在场的亲贵大臣震惊。
沈宣先是说到在府门口出现人头的事,又说找京兆府尹调查了出了死者的身份是原神策军将士,后调入奉国将军府,之后持续调查,查出奉国将军府闹了刺客,就是死者带杀手里应外合。
沈宣气愤地说:“还好将军府上戒备森严,没有让那贼人得逞,可那贼人向奉国将军招认是儿臣指使刺杀皇兄!”
燕王脸色阴冷如冰:“你的意思是这事不是你干的?”
沈宣大唿:“自然不是儿臣!儿臣再怎么样也不会让人去刺杀皇兄!退一万步说,即便儿臣胆大包天欲对皇兄不利,怎么也不会选在将军府动手!只是裴将军信了那贼人的话,将那贼人的头颅割下扔到儿臣府门前!”
这么说着沈宣还有点委屈地看了裴靖安一眼。
裴靖安面无表情毫不心虚。
燕王看了一眼冷着脸的裴靖安和表情淡然的沈渊,阴沉的目光重新转向沈宣:“你认为此事是你二哥所为?”
“不是儿臣认为,”沈宣脸红脖子粗地说,“儿臣有证据!”
本来只是脸色难看的沈青眼底闪过一抹慌张之色,但很快被掩饰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我跟兄长一母同胞,兄长待我亲厚,我怎会有理由伤害兄长!”
“那是因为你的根本目的就是陷害我!”沈宣红着脸很不体面地跟沈青叫嚣,他为了维护自己在燕王面前兄友弟恭的形象,这些年不管暗地里怎么跟的沈青争,都很少在面上直接跟沈青真正红过脸。
坐在燕王身边的瑶妃都要急疯了!
不管沈青是不是真的做了这件事,在这种场合闹开,让一种皇亲国戚看了笑话,那就是沈宣的过失!
陛下最是重视颜面,闹成这样丢脸的固然是沈青和沈宣,可陛下脸上就能好看?在宫宴上搞这么一出,这是在打谁的脸?
然而不管瑶妃怎么跟沈宣使眼色,沈宣都好像没看见一样,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父皇,儿臣查到了那个叫卢奇的刺客家里,他妻子刚有了身孕,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怎么死的,只听丈夫说过是在效力当朝二皇子。”
“她说的就是真的?难道就不能是在冤枉我?一个贱民罢了,难道她的话就比本殿下的话还要可信不成?”沈青为自己激烈辩解。
“那她却认识你的队正!能形容出来你的队正是什么长相!你是不是还要说这也是别人教的,就是为了故意陷害你!”
真是难得沈宣也有嘴皮子这样利索的时候。
别人喝醉酒都是说话大舌头,沈宣却是越说越顺熘。
沈宣转头向燕王拱手:“父皇,儿臣还有人证,卢奇家的邻居曾亲眼看到一个男人出入卢奇家,他原以为是卢奇之妻的姘头,暗中偷看,亲眼瞧见对方给了卢奇之妻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少说也有百十两。经过调查,儿臣确认那男子就是二哥府上的一位队正。由此可以确定就是他沈青找人到将军府刺杀皇长兄以赖到我头上。”
沈青脸色黑沉,他实在想不明白事情做得那么隐秘,沈宣到底是怎么查到这么多的!
燕王阴冷的带着强大威压的目光落到沈青身上。
沈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明鉴,儿臣真真是冤枉的!”一边喊着冤枉,一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香嫔。
香嫔装作没看见,笑话,就算她现在还要继续假装为沈青所用,也不能在这时候直接明着给沈青求情,后宫不能干政啊!
见香嫔没有反应,沈青咬牙,又看向沈渊。
这一次沈青的眼神没多加掩饰,也落入燕王眼中。
众位皇亲国戚们也没一个说话,都努力压制着看热闹的表情。
只要“热闹”不是出在自己身上,那都是好看的。
一时间大殿落针可闻。
燕王看向垂着眼眸一言不发的沈渊,说:“瑾王,你在将军府上遇刺,为何没有告知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