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着沈青的心声,沈渊笑着说:“责罚是应该的,留这样的奴才在身边只会给你这个主子抹黑,兄长不会拦你,你放心地罚他!”
沈青咬牙,只能让侍卫将人拖下去,后又皮笑肉不笑地说:“一别三年,兄长变化不小。”
沈渊:“都三年了,怎么可能没变化?怎么不请兄长进去坐坐?”
沈青:“是我失礼了,兄长快请进。”
还未成年的皇子都住在宫里,十岁之前集中住在朝阳殿,十岁到十三岁就有自己的宫殿。等明年年满十四岁,就能出宫去住。
这如意宫还是当年沈渊亲自为沈青挑选的宫殿,又亲自求到燕王面前为沈青争取,地方宽敞,环境清幽,去各处也很方便。
沈渊看着熟悉的宫宇,嘴角噙着一丝浅笑。来到院中的带着假山的鱼池边上,沈渊往里看了一眼,瞧见几条游鱼,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一尾长长的金色大鱼。
“真是好漂亮的鱼,我竟从未见过,青儿,这是什么鱼?”
沈青走过来,看了一眼池中的鱼得意地说:“这是大金龙鱼,整个皇宫里只此一条。”
沈渊:“金龙鱼?我以前也见过金龙鱼,可并不是这样,没有这般长,尤其是尾鳍,也没有这般大。”
“兄长从前见过的只是普通的金龙鱼,跟我这不一样。”沈青言语中已经带上几分骄傲之感,“我这金龙鱼是一年前出宫游玩儿时机缘之下从一位走商的货郎那里买来的变种金龙鱼,比一般的金龙鱼更大更长,更像金龙,是为大金龙鱼。”
沈渊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碎光,似笑非笑地说:“原来是这样,那可真是好东西!”
跟沈青一番兄友弟恭结束,一离开的如意宫,那满脸温和的笑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南星跟在沈渊身边笑着说:“没想到二皇子已经将那变种的金龙鱼养得这般大了,倒是没有辜负殿下费了那么多功夫将这金龙鱼送到他身边。”
沈渊摇晃着折扇嘴角一勾:“也到了要用上的时候了。”
南星:“部署了这么久,是该见成果了,太史令大人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沈渊没说话,笑着往外走。
才走到中正门,便有太医过来说奉陛下之命为深渊把脉。
沈渊点头,到就近的清思殿方便太医看诊。
进门之前在无人看到的角度,沈渊飞快地服用了一枚绿豆大小的红色药丸。
落座后两位太医轮流为沈渊把脉,把脉过后脸上虽看不出什么,但眼中均有惋惜之色,最后也不过是说晚些时候会开一副调养身体的药方配好药给送去皇子府上。
沈渊微笑:“有劳两位太医。”
等沈渊出宫后,两位太医向燕王回禀看诊结果。
得知沈渊病体难愈,可能活不过三十岁,那点可怜的父爱又在燕王心里冒了两个泡。燕王当即赏了不少金银和珍稀药材到大皇子府,还让孙营挑选着拨了几个得力的宫女、内侍过去伺候。
祭典前夕
另外一边,将军府。
送走了最后一波前来拜访的人,裴靖安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喝着茶,手下的三个副将却一脸苦相。
庄羽揉着自己的脸说:“就这么半天笑的比我一年笑的都多,腮帮子都笑酸了。”
杜琛活动着一张嘴,揉揉下巴:“可不是!跟那些文官打交道就是累,动不动就给你拽两个听不懂的词儿!”
唯一没叫苦的宁策虽然未开口抱怨,但也瞧得出脸上几分疲色。
将军刚回来金陵这前来拜访的官员就络绎不绝,文官有武将也有。将军是大燕建国以来最年轻的一品大将军,这些人就算畏惧将军却也不敢不来打个招唿。
但他们真不想这些人来,只要来了将军就让他们三个招唿,说这也是一种锻炼。一场你来我往的交流真比平时校场训练还让他们累得慌!他们宁愿去负重跑个十公里!
裴靖安放下茶杯:“早跟你们说过,平日里不能只看兵法,有时间也看看其他书籍。文能安天下,武能定干坤,你们不能因为有人重文轻武,就跟着犯重武轻文的错。”
庄羽撇嘴:“将军您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兵法之外属下一看别的书就眼晕犯困,失眠再严重的时候拿本书扫两眼就能扣脸上打唿噜。”
裴靖安斜了一眼庄羽:“你要是能多看几本书跟文臣交流也不至于这么痛苦。”
杜琛:“我们就是想提升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见效,反正我们三个里宁策看书最多也最会说话,要不将军您看以后再来人就让宁策应付着,我们就一心看书,等看出本事了再跟宁策一起招唿?”
宁策瞪大着眼睛看着杜琛,仿佛在惊讶这么一张活人温热的嘴里怎么能说出死了三天的尸体一般冰冷的话!
裴靖安冷笑:“想都别想,以后有人来拜访你们三个就一起上,谁也别想跑!”
三人顿时叫苦不迭。
庄羽哭丧着一张脸:“将军,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回西北啊?”
以往都是年底述职之后不出正月就回去,但这次总感觉陛下似乎有意多留将军些时日,不然怎么会突然提及要修缮一下将军府?以往陛下可没这么大方过。
裴靖安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陛下有意留我在京中,自然没那么容易走。”
宁策眸光一闪:“将军,不如传话到西北让他们动一动,陛下害怕战事再起,自然就会让将军回西北坐镇。”
杜琛一拍手:“这倒是个好办法。”
裴靖安头都没抬继续翻书:“不是长久之计,我也懒得折腾,左右现在西北安定,不如暂留京中看看形势,也正好磨磨你们的性子。”